骆宾王说完向张纵拱手告辞,然后垂头丧气的转身离开了,张纵想要开口劝说,但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能默默的送对方离开。
当天晚上,张纵吃过晚饭正在练字,虽然他在毛笔字上没什么天赋,但也不能放弃治疗,不过就在他写累了正想休息,却忽然听到窗外有人击掌,这是李弘与他约定的暗号,于是他放下笔来到院子里,结果一眼就看到了墙头的李弘。
“这种感觉真不错,难怪太平喜欢站在这里!”只见李弘这时一脸新鲜感的四下张望,看到张纵也立刻笑道。
张纵听到这里也有些无语,李弘和太平真不愧是亲兄妹,竟然都有趴墙头的爱好,也幸亏没有其它人看见,否则他这个贤明太子的形象恐怕就要保不住了。
“左相今天是不是来见你了?”李弘左右张望了片刻,随后这才向张纵问道。
“嗯,太子为何把我的事情告诉左相?”张纵点了点头,随后也直接问道。李弘不经他的同意就泄露自己的事,虽然没有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刘仁轨,但张纵心中还是有些不快。
“把你的事告诉左相?”没想到李弘听到张纵的话却一愣,随即满脸不解的问道,“我并没有告诉左相什么啊,只不过他问起林邑稻的事,所以我就把你的事讲给他听,但也只说了硝石制冰和香皂这些事,然后将你夸奖了一番,至于印刷术的事连提都没提。”
“什么?太子你真的什么都没说?”张纵听到这里也是大吃一惊的追问道。
“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会轻易告诉别人,不过……”李弘说到这里忽然迟疑了一下,随后苦笑一声这才接着道,“不过说到薛仁贵的事时,我有句话却不小心说漏嘴提到了你的名字,不过我当时急忙补救,用话语遮挡了过去,当时他也没有追问,我后来就再也没提过你的名字!”
“糟糕,这个老家伙简直太阴了,我上当了!”张纵听到这里也是气的一拍大腿,他中了刘仁轨的“诈”术了,用后世的话说,就是“语言陷阱”。
刘仁轨刚见到张纵,就直接说李弘把张纵的事情都告诉他了,而且还在前后重复了两次,这让张纵先入为主,以为刘仁轨什么都知道了,于是后来主动承认了许多事。
现在仔细想来,刘仁轨其实也只说李弘夸奖张纵,然后又说了林邑稻的事,至于张纵和李弘私下有交流,却是张纵自己承认的,甚至连薛仁贵的事,也是张纵主动问起,这也算是变相的承认自己给李弘出谋划策。
当时张纵还在庆幸李弘没有把关键的事情告诉刘仁轨,现在看来其实是自己蠢,被对方一诈就把事情交待了,也幸亏他没有全都交待,否则他在刘仁轨面前可就再无秘密可言了。
“你……你全都招了?”李弘看到张纵懊恼的模样也立刻反应过来,当下也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在他印象中张纵一向精明无比,除了上次太平外,好像还没有人能让他吃瘪。
“除了太子的药,以及三年的约定外,其它的事我几乎全都招了,印刷术我虽然没说,但左相的精明,他肯定也能猜到几分。”张纵苦笑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