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信拋了抛钱袋满意地说。
黄英却一动不动。
“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这样调戏一位年轻貌美的小娘子,你的心中就没有一点点波澜?”
杨信探过头从前面看着她说道。
“方家,方家啊!”
黄英保持着一脸的震惊说。
“哪个方家?”
杨信疑惑地说。
“当朝宰相方阁老,永定门外方家庄。”
黄英说道。
“呃,呕心沥血方从哲?那这是他孙女?”
杨信说道。
“他孙女当然住城内阁老府,怎么可能住城外,方家庄是他祖居,当然是他兄弟们居住的了。他兄长在乡教书,大名鼎鼎的方老先生,顺天府各地士子无不做梦都想着拜在门下呢!”
黄英说道。
“哈,这生意做得不错,方从哲当首辅,他哥哥在家教学生,谁拜在他哥哥门下,那就是方从哲手下的预备役,他哥哥教得好不好有什么大不了的?能站在方阁老面前,让方阁老知道自己的忠心才是最重要,这样那些士绅还不拼命把自己的子孙送到他哥哥门下?就是给方从哲送礼都可以送得理直气壮,我们这是孝敬老师的不是送给首辅的,顺天士绅就这样全都团结在方阁老的旗帜下了。”
杨信说道。
“胡说,方老先生真有学问,人家学生年年都有中举的。”
黄英怒斥道。
“废话,他的学生把牌子一亮考官立刻就内定了!话说你如何知道这么多?难道你……”
杨信一脸狐疑地说。
“听我弟弟的先生所说!”
黄英赶紧说道。
“你还有个弟弟?”
杨信拖长声音说道。
“你以为我与阿爹风里来雨里去是为了何事?还不是多赚点钱能让我弟弟考中秀才?别跟别人说,我弟弟寄养在舅舅家,对外人就说是我舅舅的儿子,做我们这一行说不定哪天就出事,连累他就完了。我们家就指望他,他如今已经是童生,而且过了府试,再考就可以考秀才了,要是他能拜在方老先生门下就好了。”
黄英怅惘地说。
“那个,秀才难道不是可以花钱买的?”
杨信疑惑地说道。
“胡说,秀才岂有买的,买的是监生,几百两银子呢,更何况买了也只是个例监,除非继续不断地花银子,否则是做不了官的,得几千两银子花出去才能得个很小的官。有权有势人家买个监生,以后有人提携能升官,有钱人家不断花银子买也能,咱们普通人家倾家荡产买个监生有何用?还不如努力,说不定老天爷开恩,能考上个功名,哪怕只是个秀才,以后也能不用交赋税,就是坐在船上过钞关都能让我们的船不用交一文钱。”
黄英无限憧憬地说。
“你这也是小小的脑袋,大大的梦想啊!”
杨信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