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应诏诉苦说道。
“不好管你也得管,熊经略可是记住这次了,虽说没做什么,但下一次要是你再犯在他手中,那少不了是要算总账,他那尚方宝剑可不好惹。”
杨信说道。
江应诏一脸忧郁地点了点头。
“杨兄弟,这情江某记着了!”
他紧接着说道。
他不知道杨信转头就去找熊廷弼拿他当笑话了,这根本就是两个无良的家伙合伙演戏吓唬他,熊廷弼的确不想要这支京营,想借此把他们撵回去然后留下他们的马。不过在杨信和陈于阶劝说下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他也知道自己的资历不够,对辽东如李家这样的军头缺乏威慑力,如果有这三千京营在身边,那无疑想抓谁砍谁就一句话了。尤其是杨信所说的内部整肃,一旦开始大规模整肃势必造成那些辽东豪强的反抗,这种时候辽东那些将领明显不如这些京营的可以说近卫军好用。
但吓唬一下还是必须的。
尽管不太想得罪人,但江应诏也知道自己得做做样子,当天晚上他就把最晚到达的五十多名士兵,直接绑在军营外抽了鞭子,然后全部撵了回去。
剩下的骑兵状态大变,一下子全都肃然起来。
第二天继续北上。
熊廷弼依然命令京营必须在天黑赶到中后所,然后他就带着亲兵径直走了,杨信和京营一起,包括陈于阶也依旧同行。
不过这一次京营明显开始拼命了。
他们一路狂奔到前屯卫,仅仅是略作休息喂饱了马,就在江应诏的催促下赶紧启程,硬是咬着牙坚持,最终在夕阳西下时候,完成了这趟一百二十里的急行军,看见了远处的中后所,这时候一些士兵已经在马背上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可能坠落了……
“看看,这男人的毅力就像女人的沟一样,挤一挤总会有的。”
杨信笑着说。
“我倒是听那些传教士闲聊,他们说泰西的女人,都是以露沟为美,而且用类似咱们女人主腰一样的衣服把腰勒得喘不动气,再把上面顶出大半个。而下面裙子却用撑子尽可能撑起来,恍如倒扣的茶杯一样,帽子上还得装饰着艳丽的羽毛。甚至就连男人都是如此,而且无论男女都喜欢在身上缀满一种饰物,他们叫,”
陈于阶做思索状。
这家伙显然还没累着,虽然他经常口口声声说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但就凭他带着雇佣兵追杀仇人的光辉历史,那也不是什么真正手无缚鸡之力的。
“蕾丝?”
杨信给他提示。
“对,就叫这个蕾丝,你为何笑得如此诡异?”
陈于阶说道。
很显然他不知道这个词在以后的特殊含义。
而杨信则保持着那笑容看着路边,这里看上去一片沃野,到处都是茁壮成长的庄稼,路边不少百姓在看着这支大军的经过。这里的居民全都是军户,不过看起来日子过得并不怎么样,这一带在目前是无法种水稻的,而小麦和其他杂粮产量有限。
辽东实际上全靠关内的粮食。
这里的情况和宣大一带差不多,本地有一定粮食出产,但却远远不能满足需求,必须依赖关内的补充,也就是那些粮商的运输,这样一旦年景不好粮价也会暴涨到一个夸张的数字。嘉靖年间最高纪录八两一石,可以说令人瞠目结舌,但同样也是这一带,在盐法没有崩坏的时候依靠着那些商屯,粮价低到比国家法定税银折粮还低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