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陈于阶惊叹道。
他手中那件杨信自己改造的棉大衣式棉甲上,居然整整钉了五十二支箭,说话间他还顺手从杨信后脑勺的屁帘上又拔出三支,不过这一次反而比上次好得多,因为距离远,这些箭无一穿透里面的铁甲。弓箭的穿甲距离基本上在二三十米,超出这个距离除非特制的强弓,否则就算穿透铁甲也无法深入,建奴的复合弓虽然算得上古代复合弓的巅峰,但也没强到五十米外射穿一层棉甲后还能继续再穿透两层锻铁。
旁边趴着的赵率教身上箭也都已经拔了出来。
他挨的少。
他身上总共拔出十五支,而且全都是屁股和腿上,他本来左腿就骨折了,不过这些箭也都不深,至少还在皮肉伤的范畴。
“忍着点!”
杨信转身拿过一瓶酒精说道。
“赵某死里逃生两回,岂会怕些许疼痛!”
赵率教傲然说道。
然后杨信很直接的把浸透酒精的棉棒杵进了他伤口……
“嗷!”
猝不及防的赵率教嚎叫一声。
旁边士兵一片嘘声。
几个负责救治的婆子和杨信一样心狠手辣,都在用浸泡酒精的棉棒一个个杵进去清洗伤口,可怜的赵率教不但伤痕累累,还得在酒精的强力刺激中继续忍受她们摧残。他作为将领级别的,可是得最大限度救治,这家伙已经是参将,他叔祖赵梦麟以山海关副将身份,率领增援辽东的延绥兵跟着杜松出征,他作为之前罢官的参将起复率领赵家家丁跟随,萨尔浒之战赵梦麟战死,他带着家丁突围杀出。
“建奴分兵攻长勇堡,贺世贤渡河救援,建奴又分兵攻奉集堡,贺世贤被牵制在浑河西岸无法分兵,熊经略命我率军救奉集堡。
我手中就百十个家丁而已。
剩下都是熊经略拨的辽东兵,结果五千人刚一交战就溃败,我和手下家丁被围,最后也没杀出去,我因马倒摔伤腿被建奴俘虏,那些家丁为了救我多数都战死,就剩下这几个被俘的也死在城外!”
赵率教说道。
清理完并包扎好伤口的他,看上去精神也恢复了些。
“奉集堡呢?”
杨信问道。
“还在,参将李秉诚守的,建奴只有几千人,暂时还打不开。”
赵率教说道。
“也就是说建奴既没有打开奉集堡也没打开长勇堡,只是打败了你这一支增援奉集堡的偏师,贺世贤那里打得如何?”
杨信问。
“据说倒是颇有斩获,但他也不敢靠近沈阳,他手中真正能打的精锐还不到两千,加上那些不能打的,也只是勉强顶住野猪皮分向西的五千骑。另外炒花的儿子奧巴代青率领一万骑兵返回,目前游弋在北边,说是催促熊经略给他们承诺的银子,但实际上是在观望。叶赫部的德尔格勒率领三千骑兵也到了铁岭,同样也没进攻建奴。”
赵率教说道。
“这形势一变,就都开始动自己的小心思了!”
杨信感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