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说道。
的确,想给他戴上紧箍咒,那首先得有才行啊。
整个江南哪还有能打仗的军队?唯一真正能打的就浙军,而浙军已经调到了辽东战场上,水军还能打的是沿海那些,长江上就是上次送杨信去常州府的那些蜈蚣船,被几艘海盗船吓得逡巡不前。指望这时候江南的军队给杨佥事戴上紧箍咒,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更何况南京的军队也没兴趣做这个,最多就是听命令来应付一下而已。
真卖命?
开玩笑!
那些当兵的又不是傻子!
就在黄三带着荡寇军冲散至少他们三倍的官军,然后推着四门大炮进城跟上杨信的同时,陈道亨也气急败坏地到了杨佥事面前。
“杨佥事,尔等欲何为?造反作乱吗?”
陈老头怒喝道。
“陈副宪,你也要玩欲加之罪吗?”
杨信一脸纯洁的说道。
这个也字用的还是很厚颜无耻。
“那何故开炮?”
陈道亨怒道。
他是江西人,而且是万历十四年进士,实际上资格很老,原本历史上很快改任河道总督,并且在徐鸿儒造反时候守卫济宁,后来改南京兵部尚书,但因为对九千岁无法忍受告老回家,为人还是很清廉的,属于著名的廉吏。
“啊,对呀,你们为何开炮?”
杨信义正言辞地问黄三。
“回提督老爷,小的听老爷说是要有事,害怕这些大炮不好使,故此先试试炮而已。”
黄三说道。
“啊,试炮啊,陈副宪,他们试炮而已。”
杨信说道。
陈道亨气得深吸了一口气。
这时候他的兵也跟了过来,带队的军官一脸尴尬。
“走!”
陈老头愤然离去。
“走,去扬州,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咱们没有十万贯,好在咱们带着大炮也可以。”
杨信说道。
陈道亨带着的人在瓜洲城内登船,而杨信带着荡寇军却是徒步,两支队伍就这样并行着出了瓜洲,然后这才发现整个运河上完全堵塞,被堵的漕船估计得从瓜洲一直绵延到扬州。不过陈道亨乘坐的都是小船吃水浅,仍旧可以从航道的边缘驶过,至于杨信的步行就很简单了,从瓜洲到扬州一条大路直通,沿途河流都有桥梁……
扬州运河上也有。
扬州还是钞关,而钞关自然有桥,没有桥如何搞收费站?
这点路程对于荡寇军完全不值一提,这些带着大炮推着弹药车的士兵,在完全一片春色中撒开腿向前,仅仅不到一个半时辰,就看到了远处的扬州,而这时候陈道亨还在运河上磨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