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位施主对结果无异,那就让贫道稍作歇息再为五爷起一乩吧。”第一关糊弄过去了,老道准备赚那一百两的银票,这一百两可是够青云观师徒俩一年的伙食了,甚至一些颓败的墙垣还能修缮一下。
五殿下摆了摆手,凑近了老道士轻声道“三仙归洞,白磷自燃,悬丝起乩,道长好手法。”
听了这位小爷的话老道士洪星河顿时就尴尬了,原来自己糊弄人的伎俩都被人看穿了,这还是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头一遭,“五爷您老高抬贵手,小道就靠这些赚些生计,可别给咱揭穿了。”洪星河对着朱由检轻声央求,接着把银票往李进忠面前一推,说道,“贫道受了两位爷的恩惠哪能再收钱财,施主赶紧把这黄白之物收起,不然平白疏远了咱们的缘分。”
李进忠不明白之前还看到银票两眼放光的道士怎么就突然转了性了,“爷们拿出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道长快快为我家五爷起一乩。”
洪星河有些委屈的看着朱由检,心说您老就行行好让我起一乩吧,朱由检也不理会,站起了身准备离开。
洪星河突然想起了早上出门时师傅蓝道行交代的话,蓝道行年纪近百,每日洪星河出门时都会扶乩一次,而今日出门时蓝道行同样起了一乩并将卦语交给了洪星河,同时特意交代洪星河今日若遇贵人则以这卦语示之,且不可多言,洪星河不知师傅起乩的卦语何意,想多言也言不出来呀,不过现在不正是遇到了师傅所说的贵不可言的人了吗?
眼看这位贵人要走,洪星河连忙拉住他的袖子道,“五爷且等片刻。”说完拿起乩笔闭上眼睛在沙盘上写起了字。
朱由检回过头看着他,老道士这次倒没有装神弄鬼,也不问人所求为何,也不点火烧纸,更没有紫姑附身,连悬丝起乩都没有,就那样闭着眼平平静静的写了个三字卦语,然而就是这平平静静的三个字却让朱由检大惊失色,因为沙盘上赫然写着三个字“天门洞”。
见这位五爷神色不对,洪星河也不知师傅这三字卦语到底何意,只得抱歉道“五爷见谅,小道只得这三字卦语,具体何意,小道也解不得。”
朱由检此时脸色煞白,手心已经冒汗,紧握着道士的手一脸不善的问“道长当真不知这卦语何意?”
洪星河的手被朱由检捏的有些生疼,双眼更是被这个十来岁的公子哥盯的发毛,不自觉的眼神闪烁,躲避着朱由检的目光,“不知,不知,小道当真不知。”
“道长可是有所欺瞒?可知若是我想,你们青云观可重现嘉靖爷时候的辉煌,也可能随时灰飞烟灭。”朱由检此时已经没有多少耐心,接近是在警告这道士了,连李进忠都被朱由检的神色吓了一跳,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
听了朱由检的话,洪星河心里苦不堪言,回答不好的话这位小爷还真不知到底是贵人还是恶人,“回五爷,小道修为浅薄当真解不得,若是五爷得空,他日可到我青云观让我师傅为五爷解卦。”
“请道长转达,日后有机会定当去青云观请教蓝神仙。”朱由检现在也看不出洪星河的深浅了,时而憨傻,时而高深,自己能来到这个时代本就是个奇迹,而这个世界又有什么是绝对不可能的呢,从看到“天门洞”三个字开始,五殿下对自己一直以来的世界观产生了怀疑。
朱由检从袖中掏出五百两的银票放在桌上,冲洪星河抱了抱拳道“些许银两道长留着喝茶,望道长以后说书的时候有所保留。”说完便转身下了楼,李进忠有些莫名其妙的跟着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