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娘现在的装扮是进不了内院的院子的,于是顾晚娘便站在院门外,顶着日头候着郭夫人院子里的丫鬟婆子来传话,只是等了一刻钟,顾晚娘也未瞧见个传话的人影儿。
洗衣的婶子正拿着一些干了的衣裳走进内院,在院门口便瞧见了顾晚娘,见顾晚娘站着便道“你可是来找郭夫人的”
“是了婶子,我在等着郭夫人的丫鬟来传话。”
婶子见顾晚娘这般便笑道“郭夫人跟前是没有丫鬟的,你小子若是想去寻郭夫人,直接进去寻便是。”
随后婶子见着顾晚娘拘谨着,不好踏出步子的样子,知晓了是些有钱人家的规矩,“你先在这处候着,我去给你传话。”
郭夫人不过三十而已,但是容貌却还如双十年华一样,不与郭庆父女一样,郭夫人只是坐在那便有一股气定神闲之色。容貌气质皆是上乘,穿着既不富贵也不失礼,难怪郭庆日日忙于自己的工作,这家中却还能打点的一丝不苟,想来顾晚娘不仅对眼前的郭夫人多了一层的看重。
顾晚娘与郭夫人服了个礼,“请郭夫人安。”
郭夫人轻轻点了点头,礼数也是不差的,看这神色竟有前朝氏族女子之遗风。
顾晚娘在打量郭夫人的时候,郭夫人也在静静的打量着眼前的顾晚娘。屋子里只有顾晚娘与郭夫人二人,郭莹不在,郭夫人端起来茶杯,抿了一口的茶,许是觉得茶水有些凉了,便放下了杯盏,“你可会沏茶”
“读书的时候和先生学过一些,若是夫人不介意,我可在夫人面前露拙。”
郭夫人看着顾晚娘熟练沏茶的动作,“动作倒是好看的,你唤什么”
“顾宛。”
“是个好名字,这姓氏也是个好的,教你的先生可是顾府的先生”
这顾府有个惯例,会召集族中的适龄的小儿去顾府设立的学堂读书,这在长安城中也是有名的。
顾晚娘没有着急与顾府撇清关系,应了郭夫人的话,“便如夫人设立的学堂一样,我只是个得了姓氏侥幸之人。”
“嗯。”
闲谈之间顾晚娘已经温起来了茶,“为何不考取功名而来做学徒”到顾晚娘这般年纪,明明是可以考取功名了,为何半途而废做这学徒,饶是谁想也也觉得冤枉。
“我虽是个读书的,但却不是个善于考的,曾经三年才考生童生,今年的秀才想是也考不上了。”顾晚娘说的认真,配上他坚定却又倔强的目光,真像个少年心性。
郭夫人没有责怪顾晚娘是个底气不足的,只道“你想给郭大人做书童”
顾晚娘没有明白说了自己是想来给郭大人做书童的,但是以郭夫人聪明才智自然一猜就知。
“是。”
“为何”
“听说给郭大人做书童一月能有半两银子。”
“郭府一贯不请丫鬟婆子,便是书童管家也是月银给的极低的,你若是给大牛做学徒,做熟了如何怕一月不够一两银子”
“且郭大人的杂事一贯都是多的,不是富贵人家公子哥的书童,只用负责跑腿和研磨。”
顾晚娘“自是郭大人贤名在外,以我现在的年岁,能跟随一个这般的大人,是我三生有幸。”
这个理由倒是过得去,郭夫人算是应了顾晚娘的话,让她先去候着,日后便带她见见郭大人。
顾晚娘前脚刚离开,郭莹便跑进了屋子,见郭莹这般匆忙,额上还有汗,“为何跑得这般着急,日后可是有人在追”
“母亲又打趣我了。”
“那小瓦匠呢”
“走了。”郭莹听到顾晚娘来了郭夫人这里,便急忙从郭大人书房里跑了回来,结果还是扑了个空。
郭夫人见自己女儿小脸耷拉着,“不是要缠着你父亲吗如何还记得我这个母亲了。”
“我明明前脚才从母亲这里离开,他后脚便来了,我再一来他又走了,他是不是躲着我”郭莹好不生气,她突然想起来青城的手笔,在心中道便是这小瓦匠躲着自己又如何当初那程谕如何不是躲着青城公主的若是下次小瓦匠再躲,她凑到小瓦匠跟前便是。
“母亲方才有见到那小瓦匠,可是有问道他姓甚名谁,家住哪里”
郭夫人拿出来帕子替郭莹擦了额角的汗水,“这些倒是没有问,只是问了他是从何处,为何要来郭府。”
郭夫人没有告诉郭莹顾晚娘的姓氏和假名,因为郭府至少表面是秦王一党且是武将,而顾世子是秦王手下的文臣,文臣与武将惯来是不能联系过密的,且顾府早不如表面光鲜,如此种种,那小瓦匠姓什么并不重要。
见郭莹这般执着,郭夫人不经皱上眉头,“你不过瞧过他一面,有何这般执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