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是改变不了的,比如顾璟那心中难以掩盖的家国情怀和少年的壮志。
信封上的滴蜡被打开了,顾璟写给顾晚娘的信件自然也是谢渊早就看过了的。谢渊早就知晓顾小世子的名声,少年人对少年人总是惺惺相惜的,只是一旦将此事交给了顾璟,那便是全然信任了顾晚娘了。
谢渊还在犹豫,但起身便看到了花管事与范阁对顾晚娘全身心的信任,只道这顾晚娘看起来云淡风轻,倒是这收买人心的本事却是一流。
“明日天未亮你便与顾璟一道从城门离开。”
谢渊算是点头答应了。
谢渊看到顾晚娘微微松开的眉头,但是他的眉头可不曾松开,梅淮陵与易安是谢渊的左膀右臂,如今左膀被关押右臂生死未卜饶是谁也担心谢渊的境地。
总之,谢渊是不会离开长安城的,便是到了这种境地,谢渊也觉得最终自己会成为那九五之尊。
长安城的城郊有一个酒肆,酒肆外有一棵扬花树,七月底的杨树郁郁青青,杨树上悬着二匹马,树荫下站着一个少儿郎,这才几月未见,少儿郎便窜高了个子,容貌也更加的成熟了。
顾璟这些日子以来每日都担心顾晚娘的安危,可是独独联系不上她,知晓顾晚娘在长安城的窘迫,顾璟愈发觉得自己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保护自己的妹妹。
顾晚娘却来的大胆,未曾易容装扮,只是带着白色的面纱。顾璟见到眼前的妹妹,脸上笑开了花。
“这般傻笑作甚,最近又是摔到脑子了”
顾璟笑着看着自己的妹妹,“晚娘不是不许哥哥说你摔了脑袋,如何倒是学哥哥胡言乱语起来了”
最近这些日子并不仅仅是顾晚娘经历了不少事情,顾璟救顾晚娘不得,几经受挫,连带着性子沉稳了许多,但是嘴上逗趣顾晚娘的口吻还未曾变化。
顾晚娘牵过顾璟递来的缰绳,“哥哥可是怨我将你带去岭南,让哥哥无法投笔从戎前往关外”
顾璟觉得顾晚娘的的话有些奇怪,费解的看着顾晚娘,“为何晚娘觉得我便一定会去西北塞外从半年前便是这般说,二哥我只要能和晚娘在一起便够了。”少年的眸子里满是真诚,瞧得顾晚娘脸色有些发烫,明明她不是顾璟一母同胞的妹妹,怎么瞧得比亲妹子还亲。
“说的倒是比唱的还好听,不知道还以为你最近学曲去了呢。”从前顾晚娘是不会这么打趣自己的,今日随便一二句话,戏说的成分不少,顾璟想到最近发生的事,心中懊恼自己没本事的想法倒是更甚了。
顾璟看着顾晚娘上马的动作,小心的在后跟着,生怕顾晚娘不小心整个人给从马上摔了下去,但是顾晚娘的动作干净利落,“妹妹这骑术倒是愈发的厉害了,性子也变了,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顾晚娘驾马在前,“许是因为长大了呢二哥也和从前不一样了。”
“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