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杨珉之也是相当可怜,就是个躺枪的倒霉孩子。杨珉之是萧昭业的父亲—东宫太子萧长懋的侍郎。只因与萧昭业年纪相仿,两人又投缘,就时常往来南郡王府。今日便是一进门就被打晕了过去,径直给剥光衣服抬到了床上。
徐婉瑜看着何婧英轻笑道:“不管王爷信不信,等他回来时他也无力回天了。当初我身怀六甲之时,你狐媚太子,让太子对我不闻不问,最后胎死腹中,这笔帐我想跟你算好久了!”
何婧英看着徐婉瑜,只觉得她一脑袋里都是糨糊。自己怎么就栽在了这么一个人手里?不由得更加恼怒,骂道:“太子不喜欢你心思重,要不是你胡乱服药装病,又如何会胎死腹中!你以为我死了你就能坐上王妃的位置吗?”
“住口!”徐婉瑜只觉得何婧英那瞪着自己的双眼,竟然让自己有些心虚。“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个虚有其表的将门之女罢了!论家族,论样貌,你又哪点比得上我?你不就是一双眼睛好看么?我这就把你眼睛挖出来!”
银光一闪,何婧英眼前一片血红。原本娇俏明亮的一对凤眼,被徐婉瑜扔在地上。
何婧英身旁的杨珉之终于醒来,正好目睹了徐婉瑜挖眼这一幕,怒吼道:“你干什么!你这样会遭报应的!”
徐婉瑜看着杨珉之讥讽道:“报应?你不是喜欢你的阿英姐姐么?我现在成全你你不是应该谢谢我?”
“阿英姐姐,阿英姐姐,你怎么样?”杨珉之艰难地转过头。
何婧英还未从挖眼的疼痛中解脱,比起疼痛更让人觉得可怕的,是那渗透心底的黑暗。何婧英慌张道:“珉之,我看不见了。”
徐婉瑜看着何婧英脸上的两个血窟窿,疯狂地大笑道:“姐姐,你应该谢谢我,黄泉路上我还给你挑了个小白脸陪你。”
说罢徐婉瑜将懿月阁的烛台推倒,那早已被火油浸满的地毯,瞬间便燃烧了起来。
何婧英没有想到徐婉瑜竟然那么恨自己,为了杀自己竟然什么也不顾。
何婧英惊慌地挣扎着,手腕上的绳子深深地嵌进肉里:“珉之,怎么回事?我好像听见什么东西烧着了。”
杨珉之靠近何婧英说道:“阿英姐姐,你不要怕,我帮你把绳子解开。”
杨珉之自己也被徐婉瑜捆得扎扎实实,唯有两根手指可动而已。杨珉之背过身,手指勾住绳结,可两根手指根本用不上力。
何婧英大喊道:“徐婉瑜!你要杀我就杀,可这件事和珉之有什么关系?你放他走!”
大火已经烧着了门框,发出了噼里啪啦的脆响。
徐婉瑜站在懿月殿外大笑道:“何婧英你真是到死都是个蠢货!杨珉之错就错在对你动了心思,说你与他通奸才有人信啊,王爷才会信啊!”
何婧英怒道:“徐婉瑜!你别妄想!你如此卑劣的手段昭业会信你?”
徐婉瑜冷笑道:“两具赤身**的尸体躺在床上,坦诚相待,这就是王爷会看到的事实。”
何婧英心中一沉,说道:“你放了他,我自尽便是!你手上一滴血不沾,不是更好吗?”
徐婉瑜掩面轻笑一声:“可这样妹妹觉得更有趣些。姐姐你是何府独女,你从你那嫡母身上学了不少吧?山阴公主在府中养了三十多个面首,你便有样学样,也学会养小白脸了。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么?你何家虽为开国元勋,但这荣耀也该到头了吧?唯有你身败名裂,王爷才会死心。”
何婧英冷笑道:“徐婉瑜,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我死了之后萧昭业就会喜欢你?”
徐婉瑜疯狂地尖叫道:“他不喜欢又怎么样!他不得不!”徐婉瑜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徐太医看过了,这是个皇子呢。皇上年事已高,身体不愈,对王爷来说,皇上要是死了,太子就会登基。那王爷就是太子。太子之位与皇嗣,哪个不比你何婧英重要?”
鲜血从何婧英两个黑洞般的眼眶中流下,她迷茫地转过头:“珉之,她疯了,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