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百足之虫,至死不僵。
萧子良就是这么一只虫子。没有触到皇上的底线,皇上舍不得杀。
可况何婧英现在也没看出来皇上的底线在哪。
既然是这样,既然是只虫子,那就一只腿一只腿的给他掰下来也不错。慢是慢了点,不过想想还挺开心的。
沈文季这个人,没什么审美,院子里不是松就是竹,变着法的夸自己清高,弄得好端端一个府邸看起来像校场。夜里除了后院几处亮灯的地方,就前院一间屋子还亮着灯。
后院一般是家眷住的地方,何婧英先到了前院。
何婧英猫在屋顶上,脚步极轻。月色下静静地伏在那,还真的很像一只猫。她将屋顶的瓦片揭开一块,往里瞄了一眼。
这一瞄,何婧英差点闪到了腰。不止是腰,还有刚想叫,又强行收住声的舌头。
屋子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睡眼惺忪,脸色发黑的沈文季。
还有个人,坐在沈文季对面,月白色的外袍,金丝束冠,竟是萧练。
两人都是揣着一样的心思,睡不着就来沈文季这里看看。不过萧练是光明正大从正门敲着门进来的。
而何婧英,咳……何婧英觉得自己应该呆在南郡王府里做自己端庄贤淑的南郡王妃的。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何婧英感觉萧练的眼神往屋顶上看了一眼,但萧练明明动也未动。何婧英就是莫名的感觉呼吸一滞,脸上有一些僵。
沈文季坐在太师椅上,看着萧练不紧不慢地喝着茶,一脸碰到瘟神的表情,原本就很长的脸现在拉得更长了。
在沈文季问了:“王爷何故深夜造访?”这个问题之后,萧练一直没有说话,一直在喝着面前的茶。
沈文季脸都要绷不住了,他府里的茶很好喝吗?
终于,沈文季觉得萧练再不说话他就决定送客的时候,萧练开口了。
“沈将军,您觉得?”
沈文季当即脸更黑了。这小王爷半夜睡不着,到他府上来遛他玩呢?
萧练用茶碗盖轻轻浮开茶杯里的茶叶末,又喝了一口。他将茶杯放在桌上说:“茶不错。”
沈文季想将他府里的茶都倒进池塘里去。
沈文季:“王爷,半夜造访不是来我这里喝茶的吧。”
“自然不是。”萧练不慌不忙地站起来,在沈文季的书房里走了一圈,缓缓地说道:“本王若说本王是来与将军结盟的,你可信?”
沈文季这下确定萧练是在遛着他玩了。
沈文季沉住气说道:“王爷,您是在跟老臣讲笑话吗?若是如此,那么王爷请回吧。”
萧练回头看着沈文季,嘴角噙着那抹嘲讽的微笑:“本王看起来像是在与将军开玩笑吗?”
像啊。
萧练:“将军虽然没有出府,但也应该知道昨日在祭祖时候发生的是吧?”
沈文季嘴角动了动,没说话。他当然知道。王敬则想坑眼前这位纨绔王爷,没想到被安陆王摆了一道,把自己搭进去了。
不过沈文季装作不知道:“臣被罚在府中思过,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萧练拿起沈文季桌上的砚台看了看,上面刻着普通的云纹和松。
沈文季见萧练看着砚台又一言不发,耐心都快没了:“王爷喜欢这砚台便拿去吧。”
萧练抬头看了沈文季一眼:“那恭敬不如从命,本王就拿走了。”
沈文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