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婧英侧目看着萧练:“夸你一句着么开心?”
开心,至少比方才那种尴尬微妙的感觉,开心多了。
何婧英:“不过这些砚台,这些笔,并不能说明什么。也不过还是一封信而已。想要定下沈文季的罪,还要更多的证据。”
萧练眉毛扬了一下:“是定不下罪,但是如果可以仿照着写一封假的信呢?”
萧练从怀里拿出那只千纸鹤。
既然是密信,那保不齐对方会在信纸、墨汁等等细枝末节的地方都做记号。
何婧英皱眉道:“你想写一封假的信件,引对方出来?要查到这封信在哪得到的,倒是可以从公子羽那下手。但是传假的信件还需要沈文季的印啊。”
萧练将千纸鹤轻轻拆了开来:“趁他不注意,我盖了一个。就是只有这一张,可不能写错字了。”
就在萧练身后,沈府的另一个方向,半夜里一只鸽子扑腾了一下翅膀,在漆黑的夜空里落下一根羽毛,朝着东南方向飞去。
……
……
虽然二人一前一后半夜闯了沈府,算是给自己找了点事情做,但在府里南郡王府里大眼瞪小眼,四目相对的时候,总还是有一份微妙、诡异、又尴尬的气氛。
所以二人默契地决定各找各的事情做。萧练每日里准点上朝,下朝后就去大理寺兢兢业业地做自己的大理寺卿。
这可苦了大孟,好不容易从蓟县回来,收拾那么一帮子瘾君子,累得脱了一层皮,刚一回大理寺,萧练就下了令,让他把大理寺卿堆积的案子全都拿出来。
何婧英没事的时候就正经经地做做南郡王妃,与王韶明一起侍弄侍弄花草。不过二人都各怀心事,凑到一起勉强算个伴而已,偶尔走神的时候,会顺手拿起要种进土里的花草喂进胖虎嘴里。
为此胖虎最近对这两位的观感都不太好,远远地看着就绕道走。
二人之间的尴尬气氛当然也影响到了杨珉之。不过说起来他算是此事的始作俑者,一点也不算冤枉他。他被分配了最头疼的问题——给皇上选寿礼。
若是天南海北找礼物到不算难,毕竟王府有钱,又是给皇上送礼,买什么买不来。烦人的是,现在萧练在朝中的地位忽然之间有了质的飞跃。朝中以往看轻了南郡王府的大臣们现在争先恐后地想与南郡王府搭上点关系。
这不,正逢皇上寿辰将至的佳节,朝中大臣纷纷往南郡王府送来奇珍异宝,供南郡王府从中挑选出一个称心的礼物。
这也算往年的惯例,除了一品以上的大臣,别的臣子的贺礼送不到皇上跟前。皇子们也不可能真的为了送礼去天南海北的找去。所以大部分都是由这些下臣找到好的贺礼,送到皇子的府里,再由皇子们送到皇上跟前去。
四舍五入,也就等于这些不够格的大臣给皇上送了礼了。若是皇上赏识,皇子心情又好,在皇上面前再提上一提,那便是天大的好事。
只是今年,跑来南郡王府献礼的大臣,着实多了些。府里摆不下的,都摆到府外来了。
老百姓争先恐后地在王府门口看稀奇。
“哟,仙鹤啊!这辈子第一次见!”
“仙鹤有啥稀奇的,我天天都要绕过来看看,前几天还有人送来一头白色的狮子。”
“狮子啊?在哪呢?”
“哪能还在呢?据说送来那天,王府里的神犬刚好跑出来,看到狮子当场吓尿了。狮子立马就被送了回去。”
“哦哦,那便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