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何婧英回答。范贵妃又接着说道:“有帮老臣真是不识趣得很,非要拿着你不是嫡女来说事。就像当年皇上想立本宫为皇后时一样,非得说本宫没有生下龙子。”范贵妃幽幽叹口气道:“但本宫拼着性命将芙琳生下来之后就伤了根本,那还有那个福气生龙子。不过这么多年了,本宫坐着贵妃的位置,皇上也没再封过皇后不是?”
何婧英微微笑道:“皇上是真心待娘娘。”
范贵妃嗤笑道:“什么真心待本宫。若不是因为武穆皇后,本宫怎么会伤了根本。”
何婧英一惊,有些诧异地看着范贵妃。
范贵妃说道:“丫头,本宫是告诉你,有时候让男人对你有愧,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特别是能登上九五至尊的那一位。”
这句话可以说是大逆不道了。皇上还在位,怎可说另外任何人能登上九五至尊,即便是皇上最爱的孙子,亲封的皇太孙。
何婧英低垂了眼帘:“娘娘的教训,我记住了。”
范贵妃方才还有些严肃的脸,瞬间又和软了下来:“当初你嫁给法身,他还是个王爷,当然希望你们能夫妻恩爱,别的旁人打扰不得。只是他现在已经是储君之位了,与以前就不一样了。”
何婧英攸地抬头:“娘娘怎么忽然说到这个?”
范贵妃脸上闪过一次诧异的神色:“难道你不知道吗?太孙纳了徐家的小女儿,今日就要送到东宫来了。封号在册封大典同一天定。”
何婧英如遭雷击。徐家的小女儿?徐婉瑜的妹妹?
徐婉瑜的血在梅院都还未散,他便将徐婉瑜的妹妹接近了东宫?
何婧英心中寒凉,猛地站了起来。“娘娘,我先行告辞了。”
说罢何婧英几乎是跑着出了朝阳殿。
东宫的书房里,还点着浓郁的檀香。萧昭业正在处理一些奏章。他一见何婧英走到了书房来,就将手中的奏章放到一边。他直视着何婧英满是怒意的双眸,冷冷地问道:“你都知道了?”
何婧英讥讽地一笑:“你不觉得你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萧昭业手一顿,眉头蹙了蹙:“你觉得我该给你解释?”
何婧英强忍着怒意问道:“徐婉瑜他做了什么你不记得吗?”
萧昭业冷漠地看着何婧英:“你是说她火烧懿月阁?”
何婧英五指紧紧地收拢藏在宽大的衣袖下。
萧昭业冷冷地一笑:“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忘了吧。”
忘了?他竟然说忘了?何婧英不可置信地看着萧昭业。
萧昭业靠在椅子上,修长的十指交叉握在胸前:”何况这不是徐婉瑜,她不过是徐婉瑜同父异母的妹妹而已。“
何婧英看着萧昭业深如寒潭的眼眸颤抖道:“你不恨她?”
萧昭业沉默半晌说道:“恨。她的确该死。但她也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