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你回来的排场可真大啊!”
易司明趴在马背上,他还没有适应骑马的不适感,让这位自诩隐鼎第一剑的剑客坐立难安。
看着沃野城近在眼前,被五六丈之高的红布包裹着褐黄色的城墙,城楼之上的斗栱上还挂着一米见宽的大红灯笼,沃野的旗帜迎着阴山的风徐徐展开,俨然一派祥和喜悦的气氛。
仆兰绍当然明白眼前的架势不是为了自己而准备,他遥望着儿时记忆里的故城,心中顿时风卷云涌。
他还记得自己被送出沃野时的场景,仆兰柏并没有流露出些许不舍,只是冷淡地说着:“你是沃野的长子,就有义务来承担担任质子的职责。等你从平城回来,我已是风烛残年,沃野剑一定会交到你的手上,整个沃野也会向你臣服。”
小时候的仆兰绍还不知道自己父亲手中的那柄镶有水晶的宝剑意味着什么,但在平城为质的日子里,他明白了这把剑带来的权利保证了他自身的安逸,也确保了他没有在平城受到欺负的地位。
仆兰绍勒住了马缰,淡淡地说道:“侠士误会了,明日是内弟仆兰达大婚的日子,所以沃野才会如此隆重。”
易司明尴尬地笑着,反正他们三人也只是为了那四袋赏钱,至于这面前的排场究竟是为了仆兰达还是仆兰绍而准备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世子,我们送你入城后,便准备折返了。”徐守宫善意地提醒着仆兰绍履行契约,“还请世子到时候准备好先前我们谈好的钱帛。”
仆兰绍坚定地点头,对于自己答应的事情,他从来不会赖账,肃声道:“三位侠士放心,钱一文也不会少,等进了王府,我一定如数奉上。”
“隐鼎出征,童叟无欺!”易司明兴奋地说着:“我们快些进城!我还想尝尝沃野的羊肉呢!据说肥得流油!闷驴,你准备吃多少?!”
忍冬一如往常的冷淡和惜字,这一次他连话都没有回,反而挑起了陌刀在易司明的马屁股上用力一拍。
受惊的马儿前蹄登天,后腿发劲儿,带着易司明就朝沃野城门奔去。
辛亏是矮脚马,速度不算太快,易司明死死地抓住马鞍与马缰,破口大骂道:“闷驴!今晚你只能吃我剩下的骨头!”
稀稀拉拉的马队出发了,仆兰绍走在最前面,随后是徐守宫和忍冬,再者便是坐在马车里的紫荷和仆兰菱。
小丫头在母亲的怀里还没有醒,摇摇晃晃的马车无疑是最好的摇篮曲。紫荷撩开了马车旁的窗帘,眺望着不断接近的沃野城,心中的石头算是放下了。
等到了城门口,易司明已经有种反胃的感觉,他干呕了几下,恨着从容淡定的忍冬,“闷驴,今晚骨头也没了!”
徐守宫走上前来,拍了拍易司明的肩膀,轻言浅笑道:“别在世子面前丢了礼数,拿了钱,我给你叫一整只羊。”
易司明这才闭住了聒噪的嘴,但眼神还是恨着忍冬,恨声道:“光有羊可不行,听说沃野的女人都水灵得很,必须叫两个来看看!”
徐守宫无奈地叹着气,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求能平安的将仆兰绍送到沃野王府。
当差的校尉见仆兰绍一群人,保持着警惕。而且这几人看上去还不怎么眼熟,手中的长剑攥得格外的紧,上前询问道:“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