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侯君集一愣,大理寺卿斐俊一愣,这是要闹哪样?
苏烈也是一愣,我都被贬成马前卒了,你拉我下水作甚?不过一想,苏烈又笑了,欠程家小子一个大人情啊。
所有武将也是一愣,小子,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不知道所有人都瞧不上侯君集吗?
“如果败了呢?”欧阳信本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鲜血,“你这是拿数万将士的性命开玩笑。”
“败了?”程怀亮冷笑连连,“败了就夺了我爹的爵位,夺了我程家世袭罔替的爵位。顺便把我这颗脑袋砍下来,给陛下当夜壶。”
老程的嘴角一抽,丫的,老子把你逐出家门了,你拉着老臣作甚?
“程怀亮,你敢立军令状否?”御史言官们一听程怀亮的话,一瞬间又蹦跶起来。
“都给老夫闭嘴。”
老程一声怒吼,震得屋顶的琉璃瓦几乎都要掉下来,“不就是一个爵位吗?老程给了。来,签军令状!”
程怀亮的心很不是滋味,其实就是随便说说,历史上都说了,松洲一战,侯君集没败,算是打平。后来侯君集带兵偷袭,一战定吐蕃。打的吐蕃两年之内没敢再犯大唐。
老李有些幽怨,狠狠瞪了一眼程怀亮,“程怀亮,军令状一签,可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你确定要签?”
“陛下,现在是君臣奏对,臣签军令状!但臣有个条件。”
“程爱卿,请讲。”
“陛下,如果松洲打赢了,我想借欧阳信本一用。不多,只借三年。”程怀亮顿了顿,“臣在朝堂殴打欧阳信本是在公不在私。他丢了文人该有的气节,该打。他不拿皇室子女当人,更该打。但臣也说过,敬重欧阳信本之才,在大唐绝无第二。臣最近收留了一百三十名孩童,如果松州之战候大将军打赢了,臣借欧阳信本三年,教我程家庄收留的一百三十名孩童书法。”
欧阳信本的脸色通红,是臊的。他破天荒的发现,程怀亮虽然混蛋,但确是公私分明之人。
程怀亮所说的孩童,大家都知道,是显宗将军伏法之后,营救出来的孩童。
“陛下,臣同意。”欧阳信本虽然说是四姓家奴,可也是明白事理之人,“小公爷大义,信本佩服!不管松洲一战输赢,臣在闲暇之余,都会去程家庄,帮助孩童识字练字。”
“先谢过欧阳大人。”程怀亮一拱手,“学堂很快就会建好,到时候怀亮派人去请先生。”
叛徒!
御史言官们心里很不平衡,看得出来,清流中的清流,欧阳信本要叛变了。
“兵部尚书侯君集,拜左右卫大将军,苏定方为先锋,斐行俭为粮道总管兼录事参军,领兵三万。三日后驻守松洲。”
老李一锤定音,但只说驻守,却没说打。
随后,军令状刚签完,老程走到侯君集身边,一拍侯君集的肩膀,“俺老程瞧不上你是真的。爵位什么的也无所谓,本来就是陛下给的。可我儿的身家性命都压在你身上了,好自为之。”
侯君集重重的点点头,“老哥放心,必当办得妥当。”
朝会即将结束,却有内侍禀报,宋国公萧瑀求见,已在殿外等待多时。
老李一阵意外,已经罢官了,还来给他添堵吗?
但碍于面子,该见还得见。
“陛下,臣萧瑀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