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尊大人一点事情都没有!”
张翰墨一下子就有些糊涂了,这何文到底要说什么啊?
好在不需要张翰墨去猜测何文的意思,何文便接着说道:“监察院的折子说的是令尊纵孙行凶,目无法纪!翰墨啊!你张家就一根独苗,要是真被人给暗算了,你张家可是要绝后的啊!对令郎的管教,你还需严格些,就算不为令郎,也不可给暗地里那些小人机会啊!”
何文的话音一落,清脆的摔碗声响起,原本刚才还在张翰墨手中端着的碗,此时已经在地上碎成了花,而他的手,依旧保持着端碗的那个姿势!
何文见张翰墨一副石化的样子,心中咯噔一下,他倒是突然有些明白为何户部大部分的人都知道这件天大的事情,唯独张翰墨还是一副无事人的样子!
自家儿郎不堪的一面,直达天听,谁会去当这个恶人呢?
“翰墨!翰墨!”
被呼喊两声,张翰墨终于回过神来,不过他那张脸上苍白的有些吓人,他看了何文一眼,站起身来对着何文一揖到底,起身之后,说道:“文兄,你的情意,我知晓了!不过家中那不孝子,我还需回家处理!这份情意,他日,我再还!”
“诶!翰墨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何文自觉不过是告诉张翰墨一个事实而已,根本就不值得这番,正要多说几句时,见张翰墨脸色神色,他也不多言了,只是说道:“翰墨,既然如此,你速速回吧!户部这里,我替你向尚书大人言明。”
张翰墨心中想着事情,也不多言,对着何文抱拳一下,神情有些恍惚的快步往外走去。
一路上,张翰墨都在催促架牛车的把式快些,赶车的把式也不敢不听,只能尽快赶着牛车往前走。
一番紧赶慢赶之下,牛车终于到了张府门口,牛车还未停稳,张翰墨便从牛车上跳了下来,这一跳,差点因为身上的官服,而栽了个跟头,不过他顾不得这些,大声让门房付车钱,他则急不可耐的冲进了家里。
“那个逆子在哪呢?快告诉我!”
一过家门影壁,张翰墨便怒火滔天的大声喝问起来。
“老爷,少爷在佛堂罚跪呢!”
“罚跪?”张翰墨微微一愣,片刻之后,大声说道:“混账东西,他以为他罚跪了,就能息事宁人吗?去,给我把我爹的马鞭取来,今日在这个家中,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张翰墨这种态度,刚才回答他话的下人,吓的一哆嗦,也不敢搭腔,快速的跑开了,这种事情,他需要跟德伯禀报一声。
身处佛堂的张麟根本不知道他那便宜老爹,已经恨不得将他杀之而后快了,此时他已经在这佛堂中跪了一个多时辰了,两条腿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知觉,而监督他跪着的正是昨夜那个板着一张脸的汉子。
至于为什么在这里跪着,张麟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反正一大早起来,这个板着脸的汉子就把他押到佛堂来了,说是奉了张威远的命令!
而且他那爷爷还说了,想不明白为何罚跪,他今日就没有饭吃!一直跪到想明白为止!谁来求情,都不好使!
张麟倒是想反抗来着,不过这个家都是他爷爷说的算,他能反抗到什么地方去?而且这还是他爷爷亲自下的命令,张麟也就息了要反抗的念头,装装样子,在这里跪着就是了!
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跪,竟然跪了这么久!
双腿基本上没有知觉了,张麟想着是不是先找个借口糊弄过去,再这么跪下去,他这两条腿指定要废啊!
脑海中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推门声,张麟听到这声音,立马挺起腰杆来,好像他跪的有多认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