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青竹那个样子,张麟更加哭笑不得起来,反正人已经跟来了,那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吧!
青竹爬进车厢,对着张麟不太自然的笑了一下,不知是知道自己犯错了,还是欢喜张麟能带着她,一进车厢,她就殷勤的给张麟捶腿揉肩起来。
享受着青竹的服务,张麟突然觉得带上她,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这时候要是有个果盘,他侧身那么一躺,青竹时不时的递上一块水果,那便是更加完美了!
张麟这边如同踏青般的出行,而城南北坡后面的张家庄庄口老槐树下,一缺腿的老汉一声不吭的坐在那里。
张家庄,名叫张家庄,其实庄内姓张的人家寥寥无几,为数不多的两户姓张的人家,都是逃难过来的。
这缺腿老汉紧板着一张脸,眼神望着庄口,好像准备要和人拼命似的。
“吕老哥,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老汉身后突然传来了喊声,一个穿着粗布补丁汗衫的汉子快步走了过来,额头上微微见汗。“我都在庄子里找你找半天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这里了?”缺腿老汉头都没回,语气生硬的怼了回去。
皮肤黝黑的汉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吕老哥,你这又是何必呢?今天小少爷过来,又不是说要拿你们那个酒坊怎么样,你这倔脾气,干啥啊?”
“还不怎么样?酒坊里的东西,你没看到吗?酒坊里那些兄弟们都靠着那点手艺维持生活,那小子明显就是要过来闹事的,这不是不让人活了吗?”缺腿老汉眼睛瞪起,大声喝问着。
缺腿老汉这双眼一瞪,皮肤黝黑的汉子根本不敢与他对视,但缺腿老汉这话,他又不得不反驳,毕竟这庄子是东家的,他是东家选出来的庄主。
对于缺腿老汉的脾气,他是了解的,硬来,谁都不好使!所以皮肤黝黑的汉子,跳到缺腿老汉旁边的石头上,蹲着跟他说道:“吕老哥,你这话说的,怎么好像什么事情,你都知道似的呢?再说小少爷也没说要把酒坊给撤了,你这么大脾气干什么?说不定小少爷是准备把酒坊做大的呢?”
“放屁!”缺腿老汉直接大声骂了起来。“老子是丢了一条腿!但是眼没瞎!那小子弄过来的东西,是酿酒用的吗?老子从四五岁就跟着家里酿酒,里头的门道门清!”
被缺腿老汉这么一骂,皮肤黝黑的汉子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他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喊道:“吕三子!你别不识好歹啊!这庄子都是他们张家的,小少爷就算要把我们这些住在庄子里的人给赶出去,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你们那个破酒坊,还能比得过庄子吗?你今天要是惹着小少爷了,他一个不高兴,给咱们庄子增加地租,到时候可别怪我们不讲人情啊!”
皮肤黝黑的汉子这么说,也是有道理的,现在盛京周边的田地,地租最少的就是张家这里了,赶上年头好,他们每家每户都能有点余钱,哪怕是灾年,张家也不会难为他们,甚至还能够给他们送点粮食过来,帮他们熬过去。
庄子里的人,都感激着张家,要是缺腿老汉真的把张家的小少爷给得罪了,庄子里的人定然会孤立缺腿老汉一家的,连带着酒坊里的人也跑不了!要是张家的小少爷真要给他们加租子,庄子里的人可不会管这么些年的邻里关系的!
“咋的?你马大为了你们家,就想把酒坊里十来个人的生计给断了?”缺腿老汉听到这话,气的火冒三丈,抬手就抓起放置在身边的木拐,想要一拐打过去。
皮肤黝黑的庄主马大脸上一阵气结,大声否道:“吕老哥,你说的是人话吗?我有这么说过吗?”
“我看你心里想的就是这样的!”
马大被缺腿老汉这话给气的,气息都重了好多,不过一想到情况变糟糕了不少,他又不得不压着火气,长吐一口浊气,耐着脾气说道:“吕老哥,我这都是为了庄子里的人好!咱们都不容易,就为了讨一口饭吃,没必要和小少爷闹脾气不是?你要是伤着小少爷了,咱们庄子里的人都跟着受连累不是?所以咱们什么事情都好好说,不要有动手动脚的念头,行不?”
“怎么着?我就算打了那小子又怎么样?我跟着大将军上阵杀敌的时候,那小子还没出生呢!现在他要弄黄这酒坊了,我还不能打他了?我就算打了他,我到大将军那里也敢这么说出来!”缺腿老汉听不得这些,当即拍着屁股底下的石头,唾沫横飞的嚷嚷起来。
庄主马大一阵头大,他什么时候想要表达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