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
“铛铛铛...”
刺人耳膜的锣声,突然在盛京这座尚未苏醒的城中响了起来,守了一夜城防的士卒,原本有点昏沉的脑袋,直接被惊的脑后一凉,心脏如擂鼓,一下子就慌乱了起来,以为是有敌寇来袭。
不过当守将察看完城外情况之后,这阵慌乱才停息下来,也确定了锣声,离他们较远!
所有士卒嘴上都叫骂着,恨不得将那敲锣之人给打死当场!
你特么的大清早的敲什么锣,家里死人了吗?
离着较远的守城士卒都是这番反应,更加不用提首当其中的太学了!
睡在太学里的老夫子和学子,直接是被锣声给吓醒的,年长一些的老夫子更是直接从床上挺了起来,胸膛里那颗年老的心脏,砰砰直响,他们的气息更是粗壮如牛!
也亏得太学里的老夫子身子骨还算硬朗,朝廷没有亏待过他们,不然真说不好,这一串急促的锣声,能吓死一两个老夫子!
太学祭酒张威张夫子坐在床上,深吸了几口长气,才将那股被吓着的心悸感觉给压下去,而他此时额头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细汗。
身体状况好转之后,张威脸上便布满了一层薄怒,他的太学的祭酒,本不需在太学中留宿,不过身为太学祭酒,他自当要身体力行,同时他留宿太学之中,也可让太学的学子遇到不懂之处,好前来讨教学问,解惑答疑。
太学所在之地,离声色犬马处所,相隔较远,为的便是让太学的学子能够有一个安静的学习环境,一门心思的做学问,当日荣登金殿,也好造福一方百姓,共荣社稷!
太学所处的地方略偏,但也不是车马行至无烟所的地方,周边也是存有百姓商贩的,对于这些百姓商贩的营生或者婚丧嫁娶,太学自是保持着接纳,或者说是希望周边有生气,却又不算打扰太学学子学习的一个态度的。
不过今日太学外面的锣声,着实让张威生气了,一方面是他年岁较高了,睡觉的时间,自是不如太学里的学子,况且他还得每日查看太学里夫子教书育人的情况,一天下来,自是疲惫,每日清晨时分,鸡鸣之后,他才能够多贪睡小小的一炷香时间,而这好不容易睡好的时间,便是支撑他一天工作的保障!太学里的夫子和学子都知晓张威有这个习惯,所以就算有人早起诵读圣贤之言,都会远离张威所居之所。
另一方面是周边的居民,哪怕是婚丧嫁娶之事,都是正常时间段进行的,绝无有天不亮就开始的,再者生活在周边的百姓,都知晓太学是什么地方,自然也不敢打扰这里的学子和夫子,毕竟从这里走出来的人,有很大机会是要当朝为官的!
但今日这锣声,直到此刻都未见停歇,张威要是还不知道是有人故意捣乱,他这大半辈子的书,那就全白读了!
张威有些黑脸的掀开身上的被子,仪态都顾不得收拾,从屏风上取下罩衫往身上一披,推开门便大声问道:“院外是何事?”
早就等在外头的仆人,快步走到张威面前,回答道:“张祭酒,听说外面有人放了一排告示栏,请人在敲锣呢!”
“告示栏?”张祭酒表情微微愣了一下,太学门口放告示栏,这是什么路子。
“对,就是告示栏,好像写了一些诗文,太学里的学子们听到这情况后,都有些躁动了,一个个的都想冲出去动手打人了,唐夫子他们正拦着呢!”
仆人将得知的消息告诉张威,张威神色都有点不对劲了!
在太学门口放上写着诗文的告示栏,做出这事的人,是要藐视全天下的读书人吗?
狂士,狂儒,他倒是见过不少!可此等疯魔之人,在张威认知中,也是独一份啊!
要是让张威再年轻个三十岁,他也会同那些太学里的学子一般,撸着袖子去打人啊!
这太特么的嚣张了啊!
不过,岁月不饶人,张威已经过了那个轻狂的年纪了,虽说对院外很好奇,不过身为太学祭酒,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带我去看看那些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