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单单只是这般,张威倒也不至于对他这么青眼相加!其实白纪还有一个身份,或者说他从未向太学学子公布的家世之谜!白纪是当朝左丞相之子,按说以他之家世,进入国子监学习文章,都是可以的,不过白纪进入太学,完全是凭自己才学进入的,与他的家世没有半分关联。
当初张威得知他身份后,还特意找过白纪,白纪当时的回答,让张威回头大饮了两碗酒水。
“祭酒,当我是普通学子便可!”
一个重臣之后,能有这般理解,他日若为官,定是为百姓谋求福祉的好官!
“不过,自古便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今日有人在我太学门口摆下阵来,我太学学子若是不应战,岂不是堕了名头!”
白纪这话,让张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白纪,你这话说的,可是认真的?”
白纪心中有点想笑,平日里挺注重仪态的祭酒,此时头顶上的发丝,都有一丝凌乱,想来也是急匆匆过来的,心中不免也会对院外那些敲锣之人有不满才是!
“祭酒,既然人家已经找上门来讨教,我辈读书人虽不可有争强好胜之态,但胸中的笔墨,终归是要见人的!哪有退缩之理!”
张威瞧了白纪一眼,眼睑一阖,道:“既然如此,你们可以诗文会友,不可生出事端来!”
被人惊吓一番过后,张威也不是圣人,自然不存在权当没事之感,不过必要的叮嘱,还是要的!况且有人在太学门口摆下阵来,太学之中没有人能够应战,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讽刺!
众学子一听张威松口,纷纷大喊起来,打人闹事不许,难道他们还不能用笔墨来回击吗?
能够在太学中求学之人,谁腹中没有几分墨水?谁心中又没有几分傲气呢?
既然有人想用诗词来挑衅他们,他们便以诗文回击回去便是!
张威嘴角闪过一丝笑意,瞬间又消失不见,太学里的学子安逸太久,也适时让他们活动活动筋骨了!
最好院外之人,能够挫挫他们的锐气才好!
张威心中如是想道。
对着拦在前头的夫子们挥挥手,张威示意他们可以让开了。
夫子们见到张威已经做出决定来,便从学子前头走开,学子们见夫子们走开,一群人如出栏之兽,一窝蜂的往大门处走去。
有夫子走到张威身前,面带难色的说道:“祭酒,咱们就这么放他们出去,是不是不太好?我担心他们闹出事端来。”
“有白纪在,出不了什么事的。”张威很肯定的说道。
张威这话一说完,立马有夫子说道:“祭酒,我怕白纪也控制不了这群学子啊!院外放置那些告示栏的人,做法实在是太让人火大了!”
“嗯?”张威神色不自觉的愣了一下,问道:“不就是放置了些告示栏,写了些诗文吗?还能有什么事情?难道那些诗文是辱骂我太学的?或者说辱骂我们读书人的?”
听到张威这个问题,所有夫子都摇了摇头,齐声回答道:“那倒不是!”
“既然不是,你们还担心什么?”张威此时倒来了几分兴趣。
“祭酒,那些诗文怎么说呢?看着很好,就是弄出诗文之人所做之举,让人觉得很不舒服!而且告示栏底下还写了,能对上诗文者,赏银十两!参与诗文填写者,可选两种参与方法,第一种,自费铜钱一文,只要填写诗文不与原诗相同,参与铜钱罚没;第二种,与原诗不符合者,大喊一声,我输了,便可不需缴纳一文铜钱。”
张威听完这话,先是一怒,一文钱的参与费用,与之后的赏银十两,简直就是在打脸他们太学的学子啊!而第二种更是让人难以接受,一文钱的费用,换一句我输了,这简直就是羞辱人嘛!
作为太学的祭酒,他终于对太学学子的感受有点感同身受了!
不过,当心中的那丝怒气平复一些后,张威突然笑了起来,招呼道:“你们随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