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小子又怎么惹着您了?”听闻是张麟惹着宋世安不高兴了,兰妃来了点兴趣。
宋世安鼻中哼出一口气来,说道:“那小子跑到太学门口去闹事,那群文臣能好过了?这不一个个的上折子,让我惩戒张麟那混小子!”
“你说说那混小子干什么不好,非得去招惹这群读书人,而且还是跑到太学这等地方去闹,这不是存心给自己找不痛快吗?”说起这个,宋世安就有些来气,读书人的嘴和笔杆子,是那么好招惹的吗?
兰妃一边替宋世安摆放碗筷,一边笑着说道:“那混小子痛不痛快不好说,不过皇上您是不痛快了!”
宋世安听兰妃这么说,微微愣神一下,想到那些递上来的折子,他还真有点替张麟那小子受罪的意思。
“哼!这次,朕一定要好好惩戒惩戒张麟那混小子!省的他没事找事,专门让那群没事干的言官给朕上折子!”
兰妃听到这话,捂嘴轻笑起来,声音都带着笑意,道:“皇上,这是那些无才之人在嫉贤妒能呢!”
宋世安眉头轻挑,看向兰妃问道:“你这么帮那混小子说话,是不是那混小子给你什么好处了?”
兰妃笑意更浓,将手中的象牙筷送到宋世安手中,说道:“臣妾在宫中,那混小子在宫外,臣妾上哪去收什么好处啊!不过这事臣妾倒是听说了些。”
宋世安张嘴欲言,却又停了一下,笑着说道:“倒是忘了你喜好什么了!张麟那混小子在太学门口摆下十座告示栏,又是写着诗文的,要是没有人同你禀报,反倒说不过去了。你来说说,他那小子怎么个有贤能了?”
“皇上,稍等!”兰妃微微告罪一声,起身将送来的诗文,以及她自己抄录的诗文给拿了过来。
“这是张麟所写的十首诗文,每首都精彩可观,流传千古亦不是难事!若无他人代笔,臣妾觉得张麟此子大才也!”
宋世安接过兰妃递过来的诗文,细细看了起来,朝中臣子递上来的折子多数都是要他惩戒张麟的,鲜有人提起过张麟所写诗文。
十首诗,除去《桃花庵歌》外,其余篇幅都不长,合起来都不足四百字!宋世安很快便看完了,看完之后,他只是轻轻将诗文放到桌上,未做任何点评。
“皇上,张麟拿出来的这些诗文可观吧?”兰妃见宋世安放下诗文,便开口询问道,眼中带着几分期待。
期待宋世安能够和她有共鸣!
“这些诗词所作尚佳!”宋世安难得的夸了一声,却没有后续话语了。
兰妃听宋世安金口说出‘尚佳’二字来,脸上的笑容更加浓厚了,诗文虽不是她所作,可让皇上认可,身心愉悦,便是她作为妃子最愿见到的。
“若是张麟那小子听到皇上您亲口说出他所写诗文尚佳,不知他该如何高兴呢!”
宋世安见兰妃在帮张麟夸奖,却是摇摇头说道:“就恐怕这些诗文不是他所作啊!”
兰妃没有替张麟解释什么,只是一双明目瞧着宋世安,好像期待宋世安进行点评似的。
宋世安被兰妃注目着,微微一笑,倒也明白这位枕边人的心思,正好此时他有几分多言语的心思,也就顺着她的心思了。
“最长的那首《桃花庵歌》,明显是一名隐士所感,他张麟乳臭未干,哪来的隐士之心?再那首《题都城南庄》,所写诗文之人,所写意思乃是爱慕女子不得见的时光之感,那混小子要是离乡而走,再回故地,能有这等心境,朕还觉得可取,未曾离乡,哪来的时光之感?还有便是他那田园诗,更显荒谬!张老将军泥腿子出身,他懂田园之景,尚能说通!可张老将军家至张翰墨开始便是殷实富贵,张老将军又未曾让子孙务农习武,反倒要书香传家,这等田园之色,他张麟一个膏粱子弟如何能懂?”
兰妃适时的递上一杯新茶,双手轻叠,轻轻鼓掌起来。“皇上所言极是!”
宋世安见到兰妃这样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喝了一口茶,说道:“既然你都知晓,为何还说这小子有贤能呢?岂不是自相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