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麟这一声下意识的话语被宋胤听到了,他有些疑惑的问道:“张麟你说什么?”
四周的眼神全部望了过来,张麟感觉他爷爷张威远的眼神最为强烈,他讪讪一笑,说道:“我说你要骑马,你在马鞍两侧各加一个马镫,这样就能保证你在马背上的平衡了。”
张威远听到这话,眼中瞳孔一缩,眼神扫向宋胤所骑马匹,片刻之后,他大力的往脑袋上一拍,有欣喜,有懊悔,忍不住大叹一口长气。
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为何这么多年的军伍生涯竟然没有想到呢?
宋胤不是那种脑袋里全是浆糊的人,听张麟这么一说,再见张威远的动作,如何还不明白张麟所说可能真的能够实现,便在马背上说道:“张麟若是此法可行,我定给你记上一功!”
言罢,宋胤也不顾什么告辞不告辞了,命李执和马公公跟上,三人快速往皇宫方向离去。
宋胤一走,张威远叫住张麟,让他陪他慢慢往府中走,张麟点头称好,心底倒是觉得刚才说的话有些欠考虑了。
两人缓步往内院走,张威远不轻不重的声音在前头响了起来。“麟儿,你所说之法是你想出来的?”
虽看不见张威远的表情,张麟倒是能够猜出他爷爷现在脸上是什么神态,不过刚才的话已经说出去了,他就算想再否认也不可能了,只能应道:“是的,爷爷。”
张威远脚步停了一下,张麟以为他停一下之后就会继续走,没想到张威远竟然停了十几息的时间,搞的张麟站在他身后都有压力了。
“麟儿啊!有时候我都在想,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孙儿!”
张麟听到这话,不由吞了一口口水,他这爷爷当真看出什么破绽来了吗?
没有听到张麟的回话,张威远没有转身,而是抬腿迈步前行起来,他边走边说道:“自从你被你父亲因那青楼女子打的卧床不起之后,我就感觉你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才华横溢的不似我张家人!你那亲爹什么材料,我还不知道?反正他是教不出你身上才华的!”
别人不知道张麟是否有向读书人买诗文,他这个做爷爷的,难道还不清楚家里的这点事吗?
张麟毫无心思的干笑着,心底却感觉有些发毛!
张威远听到张麟的笑声,依旧没有转身,继续在前面慢慢走着,“你自幼被你爹敦促读书,我都看在眼中,其中有一部分心思,也是我授意的!军伍的生涯太苦了些,太平天下总归是要人治理的!不到乱世,武人实难出头!”
张麟静静听着,没有半句回应。
“身在武将之家,你却鲜有接触操弓控弦之技,兵书之文,你父亲也是或明或暗的从你身旁剔除!唯有骑术,你少有接触些,不过你接触骑术,无非是你那父亲想要你骑马游街时能出彩几分罢了!”
这段话,听的张麟直点头,他那便宜父亲能够干出这些事来!
“你说现在,我该认为我孙子还是我孙子吗?”
张威远语气没有半分增加之感,好像只是抛出一个很平常的问话,张麟却听的春雷炸响,心身轰鸣。
问完这话,张威远缓缓转过身来,缓慢动作落到张麟眼中,亦如泰山压顶。
张威远直视张麟双眼,张麟下意识的躲开了一秒,却又迎了上去,同张威远对视。
爷孙俩对视不知多时,张麟嘴角渐渐浮现一个笑容,终是开口道:“爷爷!”
张威远哈哈一笑,收回目光,转过身去,慢慢走了起来。“我张家儿孙可有野心,但需有忠义!”
张麟大笑起来,在张威远身后说道:“爷爷,我可不想这些,我最多想做个盛京城中数一数二的膏粱子弟罢了!”
张麟说完这话,快步追了上去,落张威远半步之距。
张威远笑而不语,走了几步,笑着问道:“刚才那丫头就是你看上的丫头吧?”
“额...”张麟都不知道该如何替这身体的前任去接这话。
“眼光不错!”张威远笑着说了一句,又接着道:“让那小丫头到府里服侍你吧!有情有义的丫头!”
“额...”张麟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接,不过料想妙玲儿会兴奋的上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