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城城门口,三十多名老卒以死换张威远清白的事情,在盛京城中闹的沸沸扬扬,茶楼酒肆中皆是这事的闲谈,不少汉子更是在酒酣之后,大力拍着胸脯,高竖大拇指,大赞一声好男儿!
自古便是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的说法,不过有这三十几名老卒忠肝义胆的‘壮举’,盛京城里的老少爷们都对当兵的高看了几分。
宋世安在皇宫中,手捧着魏贤调查上来的密文,一时没忍住,直接将手中的密文给摔到了桌子上。
“朕倒是成全了他啊!”
魏贤作为知情人之一,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从这份密文到他手中后,他也是一阵诧异。
盛京城里流传出来关于张威远的谣言,竟然全部都是袁绍派人散布的,但谁都知道袁绍和张麟好的同穿一条裤子,袁绍又是个不成事的纨绔,这种暗地里诬蔑他人的事情,他如何能够做的出来?况且也没有半点动机!
所以最终的指向,全部都指向了张麟!
往自家身上泼脏水,差点让他爷爷张威远身败名裂,后又有三十多名老卒聚集在禁城城门口寻死,若此事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谋略,那这等心思,当真是可怕!
“魏贤,张麟这小子心机城府这般深沉吗?”宋世安脸色阴暗的问道。
“老奴不知!”魏贤当真是不清楚,如果张麟真的装疯卖傻伪装成一个纨绔子弟这么多年,又不曾被人发觉,魏贤想想都感觉后背有些发毛。
宋世安咬了咬牙,换了一个问题,问道:“他和胤儿关系如何?”
“据探子回报,大皇子与张麟关系较好,却无朋党之意。”魏贤如实回答道。
“那他求什么?”宋世安眉头轻皱起来,他有些弄不明白张麟的心思了。
“许是事情凑巧了些。”魏贤思考了一下,壮着胆子说了一句自己的想法。
宋世安转过头来,问道:“何意?”
“陛下,您还记得当日张麟对着那些老卒一揖到底时,说了一句什么吗?”
宋世安没有开口,只是眼神望着他,魏贤赶忙说道:“当日张麟开口对那些老卒直接道歉,还说了差点酿成大错,老奴想的是依照张老将军的性子,不可能拿那些老卒的性命来做赌注,张麟那小子让人暗地里中伤张老将军其实就是想着把水搅浑,谁也弄不明白事情真伪!”
宋世安眼珠微微动了一下,脑海中稍作思考,道:“似乎有几分道理!”
不过眼神一扫过御桌上翻转的密文,宋世安又有些不放心起来,说道:“让那探子盯紧些,真发现张麟有异样,如实来报!”
倘若张麟真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不惜往身上自泼脏水这么些年,那么他绝对不能给儿孙留下这么大的一个隐患。
收起情绪,宋世安随手将御桌上的密文递给魏贤,轻飘飘的说道:“此事不可声张!”
魏贤微微点头,将密文收入袖内,只要张家一日无罪,此等文书,便一日不见天日!
灯烛换过新盏,夜色渐浓,宋世安揉了揉有些沉重的眼皮,身子有些乏了。
“魏贤。”宋世安唤了一声,却没有听到回答。
转头一看,没有见到魏贤伺候在身边,正欲询问当值的小太监魏贤去何处了,魏贤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何事?”看到魏贤急匆匆跑进来的样子,宋世安轻声问道。
魏贤从袖中捧出一张薄纸,小声说道:“大皇子派人送过来的。”
“胤儿那边出什么事了?”宋世安一边接过一边询问道。
魏贤眼观左右,细声道:“大皇子那边查出东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