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了一个懂事的了!”牢头听着这话,脸上都开始泛着‘你明白事理’的神色了。
蔡金跟着陪笑,眼睛都笑眯了,似乎下一刻他们就会像老友一样把酒言欢了。
“可惜啊!你的银子,哥几个可不敢收!”牢头突然有些惋惜的说了一句。
“兄弟,这些事情,我不会让其他人知道的。”蔡金赶紧开口保证道,要不是现在手脚都被绑着,他都能赌咒发誓。
“你也不看看你是被什么人送进来的!你要是想要少受些皮肉之苦,就立马全交待了!不然在这里,你身上没有几份罪状,谁都不会满意的!”牢头一边搓手一边对蔡金说着,手指头的搓动,明白的,自然不用多说了。
蔡金赶紧点头,说道:“我是张威远张老将军的子侄辈,和张老将军的儿子的世交好友,各位兄弟的恩情,我是不会忘的。不过还请各位兄弟给我行个方便,让人帮我去捎去话。”
“啊..啊...啊...”
蔡金这边刚说完,牢房深处冷不丁的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声,蔡金整颗脑袋一下子就偏向那处发出惨叫声的地方。
“这都好说,好说!”牢头脸色一下子晴朗起来,在这昏暗阴冷的地方都显得阳光明媚。
牢头还欲再多说几句,他身后一处阴暗的房间里传来一声“你退下吧!”
牢头听到这声音,脸上那种阳光明媚的神态,立马消失的一干二净,整个人都挺直了几分。
牢头往边上走开几步,让出地方来,从阴暗的房间里走出一人来,来人身穿绯红蟒袍,头戴丝冠,面白无须,白净的脸盘在这昏暗的大牢里显得苍白毫无血色。
瞧见来人,蔡金心脏似乎漏跳了一拍。
“蔡金,一个小小的郎中,竟然这么能说会道,果然不可小觑!”
“公公,您明察啊!下官只是为了自保而已!”蔡金赶忙换了一张面孔,大声叫起屈来。
出现在大牢里的公公没有理会蔡金的叫屈,而是自顾自的介绍起来。“咱家扑蝶郎统管佘峰,专门干些不能明说的勾当!”
“蔡金,你应该听过扑蝶郎的名号吧?”佘峰坐到牢头搬来的椅子上,笑呵呵的对蔡金问了一句。
蔡金神色一僵,下一刻又赶紧恢复过来,拼命摇头说道:“佘公公,下官从来都没听说过咱们大梁有扑蝶郎这个门庭啊!”
“哦!没听过啊!可能是咱家手底下那些儿郎们没有什么出彩的事情,不值得蔡金你记住!”佘峰似乎有些遗憾的说了一句,微微歪头又问道:“那么死在扬州的漕运汉子刘九郎,你听说过没有?就是那个被绑着石头,手脚打断,被人割喉的那个。”
“公公,您不要吓下官啊!扬州,下官是有去过,可接触的人都是朝廷之人,哪有什么时间去认识什么漕运汉子啊!”蔡金脸上全是苦意,表情真挚的叫喊道,生怕佘峰会将那人的死往自己身上安。
“好像说的有几分道理!”佘峰轻轻点头,似乎也觉得是这么回事。
“那么这个人,你认识吗?”佘峰缓缓的说出这话来,身后便有人提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走了出来。
“公公,就是他!我认得他的声音,他曾经和杜超见过面。”浑身是血的朱可喜抬手指着蔡金,快速指证。
“蔡金,你还有何话说?”佘峰笑眯眯的看着蔡金。
“公公,我真不认识他!他这是血口喷人!”蔡金鼓起眼睛,大声辩解道。
“南京府府尹朱可喜,你都不认识,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佘峰轻轻拍了一下巴掌,吩咐道:“给蔡金大刑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