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身子拉扯,变得透明,直到消失不在。
——
嘭!嘭!
某人呆立原地,捂住胸口,那儿跳得老厉害了。听到她之前的话了吗?会真真实实地杀死他,杀死亓片,也包括这具身体。
不管是不是,都会被死吗?
“好痛嘤……墨水味?”
伸出手指触碰唇,却已经被削去……再往旁边挪一挪,像是触碰到某种果酱,软乎乎的。
不会吧?难道是……
往下一看,手上“红墨水”中包裹白色的可爱小虫子,一条条、一条条——
它们啃食着“墨水”与“肉酱”,贪婪!每一条都拥有胀饱后软乎乎的虫腹部,正在尝试钻进手指指甲缝中,指缝特别痛。
甩手,亓片一把扣住自己脸,这痛苦来得太缓慢了,难道脸部的神经末梢都已经被它们吞噬了吗?
一抓,抓得脸部肉痛,双手上满是肉酱与小虫子。密集恐惧者的福音!
“呀啊!咳!”
不得已,一张脸撞在窗上,整个玻璃被震得好响。
哐……
似地震一般。
“喔哇!我呲嗷!”爹醒得及时,一声惊叫竟带有女声的尖锐,“你孤儿咋嘞哟?做啥子!”
别说爹了,现在这个场面,谁不惊慌失措?更何况爹才刚醒,醒之前连梦都没做几个。脑子不清醒的他,看到亓片这样子,不过三秒,瞬间清醒。
“你个兔崽子!半夜不睡觉,魔怔个吉尔!”
此刻,什么贵族不贵族的,都滚远点。
爹今夜睡觉没脱西装,赶紧从口袋里抓卡牌:
【香蕉】?扔掉!
【好人】?不对,那张收藏的【巨柱仙人掌】去哪儿了?爹还从没有用过这张极稀有的卡。
等摸到这张卡时,亓片已经出现在爹眼前,那张脸……就这样没有丝毫提醒地,立在面前。
这时候,别说什么打瞌睡,爹是真心希望自己在做梦。
可那脸那么那么真实,以及那墨水滴落在自己裤子上的声音,是如此的大声。
“咕噜。”
爹惨白一脸,他看到了什么?后脑勺麻来又麻去,那是蛆吗?那就是蛆吧。一根根、一片片、一坨坨,爬在那里。
不是恶不恶心、腥不腥的问题,爹:我在做梦,我死了。
亓片没有再动,艰难睁眼,冲爹惨笑。
爹什么都不说,飞起就是一脚。
亓片当时整个人都飞跃出去,精神呆滞的他撞在矮墙上,再往后一翻,摔下窗户。
嘭!
——
世界安静,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没有丝毫迟疑,捡起【香蕉】,收好巨柱仙人掌和好人这两张卡。
他受了心伤。啥也不说,一个人双眼失神,剥起了香蕉,再落寞地吃起来。
好像整个人都傻掉咯。双眼里,亓片那张恶心的面容,挥之不去。这份心理阴影,斩不断。
——
摔下窗,亓片已经趋向于迷失自我的状态,思想意识乱而杂。那些清醒前最后的疼痛,一直困扰着,半晕半醒。脸部肌肉酸痛使他不敢睡去,一个劲抓挠脸部。
最后,又有多少虫子被捏死?
又有多少肉酱烂作一滩泥?
又有多少旁观者惊魂未定?
别急,她来了。
像个救世主,虚·喜糖锁着眉,手里捧着一本书型手机。这种手机也是少见,每一页都具备一个功能,或者说,每一页都安装着一个APP。
“怎?”
只说出一个字,虚发现那双手的红墨水与白虫尸体后,便明白所有。
去那边门口的休息地打开行李箱,头上已经是一层热汗。再回来,手里医疗箱,第二层汗水已经汇聚在下巴上。
她一边消毒,一边自语。
“我不专业的,我是演员,啥都只会一丁点。包扎驱虫、化作修容、入殓安葬。
对,对,对不起。”
可惜亓片已经晕过去,不省人事。
希望,虚不会搞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