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棵树干,右手握着左手腕,额头沁满汗珠。众人走过去看到他的左手已经满是水泡,瑟瑟发抖。韩悦问:“你怎样?”银发男子已疼得无力回答。必须挑破这些水泡,再敷上烫伤药才行,可谁也不曾带烫伤药。
桓伊看看周围的植物,对韩悦说:“这里那么多植物,也许有草药,我去找找。”韩悦点点头,看桓伊带着张骁去找草药。轻轻扶着银发男子坐下,韩悦问:“你烟叶里没有治烫伤的吗?”银发男子苍白的脸挤出半个笑,有气无力地吐出二个字:“找找。”
韩悦一听,立刻把手伸进银发男子怀里,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一个袋子问是这个吗?银发男子没说话。韩悦打开袋子翻看着里面那些半干半湿的烟叶,掏出一点闻闻,又放回去,再掏出一些,再闻闻。银发男子靠着树干,脸上还带着那半个微笑,眯着眼看着他。
“这是薄荷叶么?”韩悦把一小撮铁绿色的干叶举到银发男子鼻下,“薄荷清凉,应该可以治一些吧?”银发男子又轻轻吐出二个字:“试试。”
手上都是泡,必须挑破。韩悦招呼掌狯掌笠帮他。他二人一人扶着银发男子的肩膀,一人按着他的手。韩悦拔下头上的金簪,又掏出银发男子点烟的火石,烧了烧簪子一头。然后轻声说了一句:“忍忍。”开始一点点挑泡。
整个左手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泡,血泡,水泡。每挑破一点,银发男子的手就下意识地动一下。等泡都挑完了,四人都已浑身湿透。韩悦撕了一条最软的布,轻轻蒙在伤手上,让布自然吸干伤手上的血水。
服药也是个麻烦,就算最薄最软的布放在露着嫩肉的伤手上,都异常疼痛火辣,何况这又干又脆的薄荷叶呢。水囊都在张骁身上,只能等他回来了。为了缓解银发男子的疼痛,三人轮流用衣角扇风,希望凉风可以帮他缓解。
桓伊和张骁终于回来了。二人一个手里抓着一大把带着黄白花的藤叶,另一个人则扛着一片肥硕的剑型大叶。韩悦问:“找到了?”桓伊把找到的草药给他们看:“这是鸳鸯藤,也叫金银花。那个叶子是在一个异邦书上看到的,叫荟叶。这二物都是治烫伤的良药。”桓伊让张骁把那片荟叶和金银花捣碎,张骁挠挠头,掏出短匕首,用匕首把当捣杵,找了块干净平整的石头,开始捣药。桓伊则把韩悦找出来的薄荷叶泡在水囊里,等张骁捧着捣成糊状的草药,和着薄荷叶水调好,敷在银发男子的左手上。又就地取材,扯下一大片芭蕉叶,当纱布绑在手上。
药果然有效,敷上后顿感清凉,疼痛也缓解了很多。韩悦看银发男子脸色缓和了不少,问:“感觉好点了吗?”银发男子点点头,环视五人说:“谢谢。”张骁说:“是我们要谢你才对,若不是你,我们肯定被热死烧死了。”
银发男子说:“现在还没出去。麻烦各位四周寻寻有无能吃的果子。”大家经他一说,才想起自雨夜下洞到现在,估计都过了一天一夜,都没吃过东西。张骁一咧嘴:“你不说我都忘了饿。还好我这里带了肉干。”大漠的人,随身带肉干带水囊是习惯,可僧多肉少,这点肉干六个人一分不过一人半口。先嚼了再说吧。
大家分工了一下,掌笠陪银发男子留下,其余人分两组去寻找能吃的东西,不管找得到找不到,约莫一个时辰必须返回。
银发男子靠在树干上,抽出紫铜烟管,一只手解开袋子,捻起一撮烟叶塞进烟锅里,把烟管叼在嘴里,可一只手却怎么也打不着火石。掌笠见状接过火石,替他把烟打着。银发男子对视了一下,表示谢意,就望着满眼的树木,吧嗒吧嗒地抽上了烟。
坐着实在无聊,过了会,掌笠说:“给我也抽几口。”银发男子看了看他,细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就恢复了常态。他轻轻在树干上磕掉烟锅里的余烬,然后一只手从烟叶里挑了一阵,选了一些烟叶,重新塞满烟锅,又擦了擦烟嘴,递给了掌笠。掌笠点燃烟锅,轻轻吸了一口,迅速吐出一缕轻烟,感觉这烟很适口,于是又深深地吸了一大口,然后闭上眼让烟在鼻腔中停留了好一会,才长长吐出一口烟。
“你这烟,掺了什么?”
“栀花,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