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骁率先跳下马,躲到竹林旁,飞快掏出匕首拼命砍竹子,转眼身边就落了十几只竹枝,他又三下两下削成尖头,看来是要做成短箭头。其他三人也下了马,一拍马屁股,让四匹马跑出危险地带,自己则也矮下身单膝跪蹲在竹林边,紧张地猜测敌人会从哪处现身。夏侯惕早已抽出一条黑色纱巾,蒙在眼睛上,只要避光,他就可以看得到。
沙沙声越来越近,好像左边也有右边也有,看来人数不少。猛听到一阵嗡嗡哨音声,张骁大叫一声:“有箭,小心!”话音未落,竹林一侧便飞出数十支响箭,射向小道中间。若此时四人还在马上,定然躲不过去了。接着窜出十几个身穿绀色紧身衣的蒙面人,个个提着刀,直奔四人砍杀而来。
张骁单手持,另一只手上竹箭,一连几发,最前面的几个人中箭倒下,却丝毫没有后面的人继续往前上。夏侯惕此时已经抽出那日在屋顶亮出的银色长锁链,挥舞着,一条链子挥过去,逼退了半圈围攻者。好像中间有人指挥一般,一伙人分出两路,绕过锁链,奔向韩悦和桓伊。二人一个挥剑,一个用铁骨扇,迎战。竹林另一侧又窜出一二十人,把四个人分别围成四个小圈。
来者并非普通人,个个武功不弱,配合默契,把包围圈越缩越小。武功最弱的是张骁,他擅长的是骑射,平时最多是打打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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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和近卫们过过招,根本没有什么实战经验。眼看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韩悦抽个空档,飞身跃过绀衣人,跳到张骁身边助战。
眼见这些人只多不少,不知有多少人,夏侯惕挥舞长锁链,尽量把包围圈扩大,然后对韩悦大声说:“你们先走!”围攻的人见夏侯惕蒙着双眼,以为他是瞎子,好欺负,却不知他才是这四人中最不好惹之人。锁链所到之处,必有伤者。
夏侯惕再次催促,韩悦狠了狠心,跟桓伊说了声:“我们走!”一把拉起张骁,飞身要走。绀衣人哪里肯放,紧追不舍。夏侯惕奋力拦住最前面的绀衣人,挡开一小段空档。这一段对轻功擅长的韩悦来说,就算拉了一个张骁,也足以够脱身了。三人躲进竹林,有一部分绀衣人也钻进竹林,紧追过去。另一部分人,继续围攻夏侯惕。
三人在竹林间牟足了气力,穿行了不知多久,终于听到后面似乎追赶声听不到了,这才窜出竹林,继续沿着平整的小道往前,终于在一条宽河前停住。见后面没有人追上来,张骁喘着粗气说:“歇,歇一会儿吧,我实在跑不动了。”桓伊说:“不行,这里还不安全。”他环望四周,远处河边有两间草屋,还泊着两条小船。想来是什么渡家的。三人没有奔向草屋,而是直接来到拴着的小船旁边。韩悦挥剑砍断其中一只的泊绳,,桓伊拉着张骁跳上船。张骁张了张嘴:“你们,不问问人家吗?”桓伊从腰间掏出钱袋,倒出两颗碎银,扔到了另一个小船上。船被撑了几下,就驶到了河中。
张骁伸腿瘫坐在船板上,边喘气边说:“你们这些中原世家公子,看着斯文礼道,其实比我们霸道多了。偷了船又给了钱,叫人说不出什么。”
辨别了一下方向,三人轮流撑船,一刻不敢怠慢。张骁问:“追杀我们的会是什么人?是那个桓秘?“桓伊说:“既然他说让我们走,肯定不是他。”
韩悦说:“应该是桓温手下。”
桓伊表示赞同:“也许我们错怪了桓秘,他看住我们也许就是不想让桓温知道。但后来他知道自己很难保我们周全,所以才让我们尽快走。”
张骁又问:“那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