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着吧。这小子居然背着我,吃里扒外。若不是他趁我在军营期间,私下放走他们,我早就拿到阴石了,还用得着到处捉拿。不过,没有他们,我桓温想要的东西,一样可以拿得到。你派人尽快把能如寺的地洞给我打开。”
“是。属下这就安排。将军也相信阴兵符的传闻?”吉安问。
“既然那么多路人马都在热衷于寻找阴兵符,就算它没有那么大的威力,肯定也是个好东西。都送到嘴边了,我们为何不要?就算现在对我们没什么用,将来也可以拿它当筹码交换些什么。”
“将军所言极是。我这就派人去如能寺。”
“先逼着那些和尚们想办法下洞打开。实在打不开了,就炸了。“
”炸了?那地洞岂不是就塌了?千年的能如寺恐怕估计也不保。”吉安惊讶地看着桓温。
"既然都打不开了,还留着做什么?我得不到的东西,他人也休想得到。对了,这两件事,都要避开庾龢的耳目,这小子,一向与我作对。”桓温叮嘱道。
亥时已过,夜凉月高。曹弑,那个平日黑衣袭身、斗篷遮面的神秘人,此刻却一身轻衣,坐在高高的屋顶上,望着鳞次栉比的屋瓴,和远处灯影烁烁的荆州古城,一动不动,皮包骨般的脸,被冬月清冷的月光映得更显嶙峋阴森。
耳听下面传来一声吱扭的开门声,接着一阵阴风从背后飘来,瞬间,曹弑身边多了一个紫色身影,夏侯惕。
夏侯惕一跨腿,也和曹弑并肩坐在屋脊上。他递过一只精致小巧的饼型锡酒壶,说:“你的酒壶。”曹弑接过酒壶,摇晃了两下,然后拔开皮塞,往嘴里倒了一口。酒是殷红色琼浆,西域的葡萄美酒,曹弑总说喝它的感觉,像饮血,他喜欢。而这酒壶,自夏侯惕认识他起,就一直挎在曹弑身上,有二十年了吧。
夏侯惕不喝酒。他习惯性地点上了一袋烟,一口热喷喷的烟,在黑暗中升腾起一袅淡青色的烟圈,越飘越大,越飘越散。一个抿着酒,一个抽着烟,一个背影黑瘦,一个背影高冷。有人说烟酒不分家,就像他们两个,无论走在哪里,无论执行什么任务,总能凑到一起。但他们并不是搭档。
“明天一早,就要离开这里咯。”曹弑回味了一下嘴里的酒味,不无感叹地说。
“舍不得荆州么?”夏侯惕问。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这趟差事太滋润,整日里都是美食美酒美景。若不是顺手帮了一下你,我都忘了自己是谁了。”他看了看手里的酒壶。
“回淮南么?”按规矩,谁也不会问对方来这里做什么,任务是什么,除非自己愿意说出来。
“是,回去替桓温传个口信。”下午曹弑出去过,并没有说去哪里,原来去见桓温。
“那伙绀衣人,是桓温的。”夏侯惕对曹弑去见桓温,一点不惊讶,他淡淡地说。
“他知道了你是谁?”
“不知。”
“料他也不知。今天看他样子,应该也不知道竹林发生的事。”曹弑轻轻摩挲着布满花纹的壶身,像抚摸一个妖娆的女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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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一般。
”那么多人,你都带走么?”夏侯惕当然指的是曹弑从竹林里带走的那几个半死的绀衣人,还有自己的尸人,这些非人非鬼的加起来要十好几人。
“他们?当日就连夜走水路运回淮南了。对了,你回地宫,想好怎么回复长老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