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某酒楼。
“生子当如岳翠岚啊,才十二岁就已经名满天下。我家那个不成器的,都要加冠了还整日只知道游手好闲。”一名长相富态的中年人羡慕的道。
“马兄你对贤侄的要求太高了。龙首山子那是神仙中人,岂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比的。听说他开的书院不闻门第身份,我准备送我家不肖子去求学,你要不要一起?”他旁边的另一位白白胖胖的低矮中年人说道。
“牛兄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们对那位龙首山子并不了解,对那个书院的情况也不清楚,贸然把孩子送过去,恐耽误孩子的未来啊。”那位‘马兄’惊讶的道。
“呵呵……马兄不用担心,我怎么会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我要送过去的是家中庶子,学不好也无所谓。学的好了将来也能成为家里的好帮手。”那位‘牛兄’一副尽在掌握的语气说道。
“牛兄高明,那我也送一个孩子过去求学。”‘马兄’恍然大悟,佩服的道。
就在这时,只听旁边桌上传来一声冷哼:“哼,自己的亲生骨血都如此算计利用,真是无耻之尤。先贤说的真对,彼辈商贾皆是寡廉鲜耻之人。”
牛马二‘兄弟’豁然变色,大怒道:“哪来的小畜生在这狂吠,活的不耐烦了。”
出言嘲讽的是一位身着白衣,约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面对愤怒的牛马二人他一点都不怕,冷声道:“果然鄙陋之人,满嘴尽是粗鄙之言。怎么,你们两个做得别人还说不得吗?”
“你……”那位牛兄气的就想上去打人,然而却被马兄一把给拉住了。
“马兄你拉我做什么。”牛兄气道。
马兄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看看周围的人,牛兄一看发现满酒楼吃饭的都在看这他们。尤其是看向他们两个目光更是充满了不屑和跃跃欲试。
牛兄顿时冷静下来,这个白衣年轻人一看就是士子,真大庭广众之下把他打了,事情恐怕没办法善了。但就这样放过他,他又不甘。
正绞尽脑汁思量对策的时候,就听马兄冷笑一声道:“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君要臣死,臣不死是为不忠;父叫子亡,子不亡则为不孝。你是读书人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我的儿子我想怎么处置都可以,你要是有意见就去找你的师长理论,找我们两个卑贱的商贾的麻烦,岂不显得你欺软怕硬?”
闻言,围观的人无不赞同的点头。是啊,三纲是圣人提出来的,这个商人说的也没错啊。反倒是这个读书人管的太宽了吧?
这名年轻士子也发现了情况不对,急忙说道:“歪理老胡说曲解圣意,圣人说为臣要忠,为子要孝。可也说过君上要优待臣子,父亲要爱护孩子。你们两个把自己的孩子往火坑里推,枉为人父。”
围观的人再次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重新把视线转向了牛马二人,等着他们反驳。
这时牛兄也反应了过来,回怼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把自己的孩子往火坑里推了。”
吃瓜群众再次把目光转向年轻士子。
“你们把自己的孩子送进龙首山子的书院,不是坑害他们是什么?”年轻士子嘲讽道。
“胡说,龙首山子可是书法大师,还是能著书,他开的书院怎么就坑人了?你把话说清楚。”牛兄说道。
“哼,他才十二岁,就算在娘胎里就练字也不可能成为大师,更遑论著书了。那些字帖和书籍分明是他人所写,然后假称是他所作。也就只有你们这些愚夫才会相信。”年轻人冷哼一声道。
“怎么可能,这可是圣人和李少保亲自承认的。你不会是怀疑他们在说谎吧?”牛兄质疑道。
李少保就是李纲,此时他还担任太子少保一职。
年轻人可不敢质疑皇帝和李纲,这要是传出去他以后不用混了,连忙说道:“圣人和李少保自然不会说谎,但他们肯定是被岳山所蒙蔽。”
“恐怕不是龙首山子说谎,而是你嫉妒他的成就,故意抹黑他吧。”这时那位马兄突然说道。
“你……我……我兴州甘元峰会嫉妒他一个终身弄鬼之辈……真是天大的笑话。”年轻人好似被说中了心事一样,脸色涨红的大声说道。
“兴州甘元峰?送么东西没听说过。原来是从偏远乡下过来的乡巴佬,我就说我们京城怎么可能有这么无知之人。”马兄冷笑道。
“就是,龙首山子敬献武德犁造福万民,我等百姓哪个不感恩戴德恨不得为他立生祠。这个人居然敢说他装神弄鬼,说他是骗子。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牛兄也大声说道。
“乡亲们你们说是不是?在座的各位谁没有用过武德犁,就算自己没用过,家里的亲朋好友肯定也有用过的。你们就这样看着他被一个外乡人如此诋毁侮辱吗?”
“就是就是……”
“这个人是谁啊?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说话这么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