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瞥了一眼张九龄,看出其已打算放弃的念头,于是上前了一步,准备大声吟出自己早已想好的尾联:“借问桃将李,相乱欲何如。”以此宣告本次文决的胜出,众人也把目光转向了她,做好了准备。
可正在此时,安静的大殿角落里,突然传来了一个稚气的声音:“太白桃屋里,阿娘贴花图。”
众人闻之一惊,齐齐地把目光又汇聚到了大殿角落,只见一年方四、五岁的男童,正直着身子,开口吟了此诗,孩童正是小太白,月娃神色慌乱,她一时疏忽,竟没想到小太白会在此刻张口,她连忙一把抱过了小太白,捂住了她的嘴,面露尴尬。
众人没想到,上官婉儿精心准备的诗句,连张九龄都未能及时对上,却被一个四、五岁的男童给接了去,而且诗文对仗工整,词藻虽不华丽,但却朗朗上口。
惊愕之余,贺知章起身大声大赞到:“好诗句!竟能将宫廷之事,短短一句便转而成为了民间生活,实在不简单。”
众人这才缓过了神,低声啧啧称赞。张九龄也是顿然醒悟,自己先前是被陷入了宫廷一事,故难有答复,现在细想,此句甚是精妙,一语道醒梦中人,况且是出自一孩童之口,实在令其叹服!
见众人交头称赞,女皇帝却面色一沉,厉声问到:“这是何人子嗣,安敢这般无状?”
武三思定睛一看,这不正是那李客的儿郎吗?他刚欲奏报,可却被身旁的薛良给拉住了,薛良朝他轻轻摇了摇头,他顿时反应了过来,也立刻朝武江摇了摇头,示意其不要作声,这一次武江算是心领神会,没有多言。原来女皇帝私放李客出狱之事,薛良早已告知了武三思,并劝告他此事既然出自陛下之手,就万不可揭穿,否则女皇帝下不了台,事后,被责难的还是自己,于是武三思又安坐了下来,装作若无其事,静观事态如何发展。
女皇帝突然盛怒,太子、相王自是不便多言,此刻谁若是出头,必是触碰了女皇帝的逆鳞,李客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之剑,此刻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李三郎心中不忍,刚欲起身答话,承担罪责,可却被身旁的裴旻一把给摁住了,李三郎有些疑惑地望着裴旻,裴旻却微微一笑,站起了身子,大声答到:“回禀陛下,此子是裴某的小徒弟,今日裴旻带其入宫观战,管教无方,还望陛下恕罪!”
女皇帝见是裴旻,顷刻间消除了少许怒气,缓缓说到:“原来是裴旻剑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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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好文采啊!汝且将其带上来,让朕好好看看。”
裴旻犹豫了片刻,答到:“喏!”遂走到了月娃面前,准备抱过小太白,月娃自知小太白今日是闯了祸了,陛下欲带他近身,必是责罚,一时间竟吓得眼眶红润,紧紧抱住了小太白,不肯松手,裴旻凑近了些小声说到:“请嫂子放心,裴旻必保其周全。”
月娃仍不肯松手,眼光投向了李客,李客朝月娃点了点头,月娃无奈,终于松开了小太白,裴旻一把接过,走到了女皇帝身前,跪地行礼。面对女皇帝,小太白倒是没有任何惧怕,望着女皇帝稚气地说到:“请问奶奶叫小太白前来何事?”
小太白竟然称呼女皇帝奶奶,这倒是出乎裴旻意料,他不免面露慌色,女皇帝一旁的宦官大声斥到:“大胆!竟敢称呼陛下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