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孙家的随从们乘车离开,钟谦靬才松了口气。
他总感觉…孙家似乎对他有点太好?
没错,连着那位看着富态的孙家奶奶,对他的目光都有些许慈爱!
从上次去孙家交流的时候,言谈举止和看他时的神色,让钟谦靬没来由的就会想起自家的娘亲钟彭氏,曾经在小时候,对他同样有着类似的目光和慈爱的态度!
对此钟谦靬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老爷子你当初在县城到底咋回事啊?”
当娘的钟彭氏是官宦之家出身。
经过打听,那位现在七十余岁的姥爷,还曾担任过京官侍郎!
这个娘家关系有变,暂且不表——但这汲水县城的孙家,看似不过是普通商户,但生意遍布整个青州,还和漕运衙门和青州水师有关系,哪里又是等闲?
仔细想想,能发觉这些可都是自家老爷子当初在县城,拉扯的关系!
实际上钟诚在旁边都面色复杂。
飘在半空。
看着远处孙家商号的马车,沿着乡路缓缓离开:“怎么感觉…”
他的语气微微停顿:“作为穿越者混的失败似乎是自找的呢?”这个话题让他心里有点难受,还是选择按下不表:“随缘,人都在阴曹地府了,还怎么谢邀?”
天色渐暗,出来送别的钟家众人道谢街坊邻居的帮忙以后便都回家。
用结实木料打制的院门关闭。
在钟彭氏这个当家主事的长辈的点头下,箱子被打开。
两箱有着绸缎布料和狐狸皮及貂皮的裘衣,两箱塞满宰杀好洗净的鸡鸭鱼肉和上供用的猪牛羊头,还有一箱放满各种纸钱纸元宝及线香的贡品,都是满满当当。
这段时间里逛完街坊的老三钟谦鞱刚好回来,看到院子里的五箱东西顿时瞪大眼睛:“哎呀娘嘞!”他挨个看过去:“这些东西…怕是能有个上百两的银子吧?”着重看着那两箱绸缎布料和貂皮裘衣:“就这里面的衣裳布料,没有八十两银子下不来!”
旁边在屋里走出来的钟彭氏拄着拐杖,语气似是平静的问道:“这些很值钱吗?”她抬了抬眼皮看着自家老三:“还是说你嫌弃你娘没办法给你这些衣裳布料啊?”
顿时老三钟谦鞱低头苦笑:“您这说说的啥话啊娘,我哪里说嫌弃了?”
扭头看着身边。
二哥钟谦靬和三个妯娌都在看着箱子,有点疑惑的问道:“这是谁送来的东西啊?”看着单独那个放着贡品的箱子:“这么多纸元宝纸钱,给爹上坟就都够了吧?”
毕竟扶着醉酒的大哥回来以后,他就外出给孙老汉送肉和串门去了。
哪里知道家里来客人?
但这话刚说完,钟彭氏的脸色就耷拉下来:“什么给你爹上坟就够用?”
拄着拐杖转身,这老太太朝着屋里走去,话音却明确的很:“咱家是咱家的,你们这些当儿子的别在这糊弄!”说着关上房门:“人家拿来的东西和咱家有关系么?!”
老三钟谦鞱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咱娘…怎么和生气了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