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彭氏的拐杖点着铺在院子里的砖石:“到底咋回事?”她看向关系更好些的里长连根叔和耆老连大爷:“我说连根,还有连老哥,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了?”
这事闹的她都有点糊涂:“你们连家人的事情,按理说我们钟家就不该掺和,但来到我家还在这吵吵,我总得知道个事情的缘由,别到了最后,成了我们钟家挑的你们连家自己人不和,那就不好了吧?”这话说的在理,双方都平静下来。
关键还是两边都有求于这位老太太,因此那连根叔这个当里长的叹气道:“您别说,这次还真是我们连家,自个不争气,没成想现在竟然闹到了这个地步!”
耆老连大爷看着对面那个富态的中年人叹气:“丢人!这不是丢人吗?!”
只是对面。
那个富态的中年人冷笑:“怎么还丢人了?”
他看着身后,同样打扮的两三个亲戚,各自都在那抱着胸哼道:“我们自己家的田亩想卖了,关你们这些人什么事情?”有人在那翻着白眼:“自作多情!”
这话引得耆老连大爷更是恼怒:“那可是祖宗留下的田亩!你们哪能说卖就卖?”已经七十多岁的他本不能如此生气,但还是拍着桌面大声训斥:“我这个当耆老的,往日祭拜祖宗都是我主持,难道还当不得这连家,开口说话的人了吗?”
里长连根叔同样在旁边冷着脸沉声道:“当初连家的祖宗,买下来的那50亩水浇地和100亩旱地,都说过那是整个村里全部族人的自留地,怎么着都不能卖!”
自留地代表的就是自己族里的地,产出的粮食是都要分下去的。
虽说这事因故从二十多年前就废掉了。
但现在这些主脉的连家人说要卖掉,还不找他们商量,绝对不行!
前因后果在争吵里让钟彭氏,以及旁边的老三钟谦鞱都听的明白:“这是为了家里那50亩水浇地,还有100亩旱地啊?”轻轻点头,这祖产的确不能随便卖。
就是钟彭氏苦笑着道:“可怎么就来我钟家,在我家的院子里吵吵起来了?”这家里还在忙活各自的事情,连自家老三还在切着猪草打算喂牲口,哪能想到这两帮人就呼啦啦的涌了进来,若不是都认识,怕是都要当成出了什么事,心里吓一大跳呢!
而那里长连根叔和耆老连大爷这时候都满脸羞愧,嘴里支支吾吾的说着什么话:“这群…这群人竟然…竟然想…把那些田亩…卖…卖…”就是说不清楚。
旁边那富态的中年人冷哼:“心虚了?”
斜眼瞥着他们。
又扭头正色对钟彭氏作揖:“钟婶娘,这次来您家是我打算过来的!”
看着旁边钟家人都不明所以的模样,还是恭声道:“我们钟家主脉,前些日子传来了消息,说是在府城那边落了脚跟,还和豫州那边的祖脉有了联系,这不也不打算继续在这靠山村待着了,准备举家搬迁到府城,也好有机会回豫州祖地!”
至于对面那里长连根叔和耆老连大爷,嘴角带着轻蔑:“人家祖地倒是没说谁能去谁能不去,你们要是有本事,也搬迁到府城,看看有没有机会回豫州!”
当然这搬迁若是没有银两和铜钱,搬到府城的路费都不够!
何况还要有路引。
这连家主脉的想法,就是过来找钟家卖个好处:“这田亩啊…”
看着钟彭氏若有所思的模样,能全权做主的富态中年人拱手作揖:“打算卖给您们钟家,便宜点没事,就是想要求个现钱!”这话算是彻底,把局面一锤定音。
里长连根叔和耆老连大爷都气的浑身哆嗦:“祖宗的田产…说卖就卖!”
这是后人能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