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诚倒是听明白了:“这是想卖个情分,换个路引啊?”
大殷朝廷有规矩。
在村社所属的县镇不需要有啥路引,但出了县可就不同了。
到时候连住店都不可能,甚至还会被店家引来差役,到时候拿不出路引来,轻则被痛殴勒索,重了,或许那些陈年积压的案件,可就都能找到源头了!
至少以钟诚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没有路引,那基本就等于贼人!
就算你不是。
那为啥不拿等同于无犯罪记录证明和身份证和保单的路引出来?
到时候,真的就会背上各种难以处理和棘手的黑锅,毕竟在这种非现代和法制化的封建古代,想要伸冤那真的是比登天还难——况且那些人会让你伸冤?
所以说这想要举家搬迁的连家主脉,想要进了县衙的钟家想想办法!
他们要的不光是路引。
还有,能够留在府城定居,并且以后就等于府城人的文册。
这需要汲水县衙里的老爷们盖印的那种,相当重要,当初的连家主脉躲避战乱,花了好些银钱才算办妥,现在剩下的这些连家主脉想办,同样要花钱。
不过这钟家据说和县衙里的关系不错,那或许还能少花点。
怎么着也得有个内部价吧?
钟诚明白,院落里的钟彭氏同样明白:“只是这个事…”
她为难的看向旁边低头叹气的里长连根叔和耆老连大爷,这两位可等于靠山村连家的领头羊,还和他们钟家的关系不错,哪能真为了点银钱就得罪了?
虽说这银钱的确让人心动,以区区500两就能买进50亩水浇地和100亩旱田,对于现在的钟家来说能拿出钱来,直接买下,但如果和靠山村的连家闹翻,那就真的要认真思量些许了:“这事我真做不得主。”她看向旁边:“你们连家的意思呢?”
那富态的中年人理解的点点头:“钟家婶娘还得在这过日子,这点我知道,不过我家的田亩和产业变卖,都是我自个家里的事情,别人哪能管得着?”
这话说得本就是实理,那里长连根叔和耆老连大爷都面色铁青。
咬着牙坐在椅子上。
两手都是微微颤抖着显然气急眼了:“但祖宗的田亩说卖就卖了?”
看着那富态中年人,以及身后他的两三个富态的兄弟,想到以前见面就算点头说话都不搭理的倨傲模样,咬牙怒声道:“你们这样,对得起连家的祖宗吗?”
而那富态的中年人顿时笑了:“对得起祖宗和对不起祖宗,你们说了算吗?”他轻轻的点着头,很是正经的说道:“那我现在也要和你们掰扯掰扯,祭祖的时候,那些人跪在前面,哪些人跪在后面,又有哪些人,都没资格进连家的祠堂里啊?”
不等那面色更为铁青和涨红的连根叔和连大爷开口,他就指着门外道:“别在这和我说些什么龌龊话,今个我们这些在前面的人就发话了,你们捞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