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名太尉头痛,而身为谏史大夫的姚仲又何尝不是心系天下,心系朝廷呢?只是现在这种情况实在是始料未及,从流贼段洪称帝那一刻开始,北方各地就已经变了,段洪就是一根导火索,点燃了那些世阀经营许久的野心……
“别哭了!”卫稹被堂下百官哭的是心烦气躁,一声怒吼止住了他们的哭声,然后怒目瞪向谢阳问道:“朕问你,史宗杰的八万殿前司大军到何处了,算算将近两个月,也该到河源境内了吧?”
谢阳闻言,起身哆哆索索地说道:“启,启禀皇上,前线来报,殿前司大军已经过了渭河,距离河源尚有六百余里……”
“什么!”卫稹闻言差点跳了起来,“两个月时间,一千五百多里路,大军才行不到一千里?难道朕拨给史宗杰的不是八万将士,而是八万头猪么!就算是猪,爬也该爬到河源了吧?啊!”
谢阳吓的魂不附体,连忙磕头说道:“皇上息怒,请听微臣解释……”
“解释什么?!”卫稹猛地从龙椅上起身指着谢阳吼道,“你还要跟朕解释什么?上一回行程耽搁是大雨将路面冲的泥泞不堪,没钱修路,朕就拨了二百三十万两银子给大军沿途必经州县修路,这次呢?又是什么理由?”
“呵呵……”另一侧跪伏在地的丞相阎良闻听卫稹此言,却苦笑一声心道,“那二百三十万两可是老夫自掏腰包垫付的,皇上,国库早就空了您难到不知道么?”
当然,这话他是不能说出口的,一旦说出来,那些朝堂上贪墨国库税银的官僚在下早朝后定会让自己在人间蒸发。现在他十分想念姜晏在时的情景,至少姜晏活着当丞相的时候,朝廷从来没为钱发过愁,这才死半年时间,各种被姜晏压下来的矛盾,彻底被激发了出来……
这就是当初上官雁杀害姜晏的真正目的,嫁祸刘策不过是转移他人视线的障眼法,姜晏一死,各省士族维系的表面平衡顿时土崩瓦解,同时失去约束的各省势力必定会开始祸乱整个大周各地,所缺的就是把大周朝廷那遮羞的锦缎给扯下来,将千疮百孔的一面彻底展现在世人面前,而那八万殿前司,就是大周王朝最后的颜面……
“皇上息怒啊……”面对卫稹的质问,谢阳除了磕头认错,再也没其他话语。
卫稹痛苦的摇摇头,然后指着满朝文武撕心裂肺地吼道:“废物,都是废物啊……”
话毕,他再次无力的坐回龙椅之上,只觉得全身虚脱一般,大殿再次陷入了寂静之中……
“皇上,臣有事启奏……”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从三品官服的青年站了出来,冲卫稹拱手行了君臣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