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走吧,回去以后,本本分分过日子去吧,不要再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了……”邹元仿佛在和殿内百官交代遗言一般,语气是异常的平静……
一名大臣忍不住站出来大声说道:“皇上,我们大炎国还有三万敢战将士和五十万百姓,怎能屈服在刘策淫威之下?微臣愿意领军与刘策死战到底!”
邹元抬眼望了那说话的大臣一眼,摇摇头苦笑着说道:“祖蔽治下四百多万人口,兵士数十万尚且被一战而殁,我治下这些人马够刘策看的么?不要再做无畏的抵抗,今日开始,撤去国号,恢复大周礼制,祈求刘策宽恕吧……”
“皇上,我们都走了,可是您该怎么办啊……”又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臣出列流着泪向邹元问道。
邹元万分落寞地说道:“我罪大恶极,只能以一死谢罪,许文静来信说了,只要我死了,你们,还有我邹家族亲都不予追究,这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好了,都散了吧……”
“皇上……”
邹元话音刚落,满殿的官员齐齐下跪,或真情或假意,都是泣声抽噎起来,良久之后,才陆续步出了皇宫大殿,很快整个大殿之内就只剩下邹元孤零零一个人坐在黄金打制的龙椅之上……
“哎……”
望着空荡荡的皇宫大殿,邹元重重叹息了一声,随后从怀中摸出一小瓶装有鹤顶红的毒药,捧在手心怔怔地望了许久,脑海里回忆起初两个月前登基时的那份意气风发……
“都怪自己太贪心,别人登基自己也跟着瞎掺和,邹元你就是一个小小的略城守备而已,哪有什么帝王之相?这两个月所拥有的一切,不过就是黄粱一梦,黄粱一梦呐……”
邹元叹息过后,一把扒开鹤顶红的瓶塞,仰脖将毒药尽数倒入了自己的口中。
“啪啦~”
饮下毒药后,邹元一把砸碎了手中瓷瓶,静静感受着毒药流入自己五脏肺腑,渐渐的腹中胸膛一股火烧般的灼热感传遍全身上下,令他忍不住猛地吐出一口浓稠的黑血……
“现在……这梦……该醒了……呃……噗……”
邹元最后吐出一句话后,头一歪,倒在了龙椅之上,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涿州六帝,经过刘策和许文静阳谋阴谋双管齐下一番折腾,在讨贼大军进入涿州不到一个月时间内,就全数覆灭了。
这种骇人听闻的战绩令事后知情的大周朝野举国震动,后来有人问及刘策涿州之事时,他却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话……
“一场闹剧而已,没什么值得可以炫耀的……”
正如事后刘策所言一般,隶阳涿州七帝虽然覆灭了,但真正的动乱还远没有结束,甚至说才刚刚开始,这所谓的七帝不过就是引爆乱源的导火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