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丽的星空下,一座万丈高的漆黑色城门在永恒的黑暗深处屹立着,因为它真的很高,便很容易让人忽视它就是一座城门,反而像是一座钢铁铸成的山脉一般。
城门前很空寂,没有一丝人烟,不过想想也是,在宇宙深处有着这么一座城关,即便是古之大圣,也很难寻到这里,更何况,这座城并不是有了方向便可以到达。
城门前有着一座三丈高的无字石碑,不知是由何种神料铸成,像是存在了很多年,久远的岁月气息似乎可以追溯到宇宙的诞生。
石碑下,是一条由泛着青色砖石铺就而成的古路,宽有一丈,延伸在了城门彼岸很遥远的星空深处。
这条路已经很多年未有生灵踏足,宇宙间流落的尘埃积累了很多,偶尔有一片星光洒过后,整条路便会燃起点点的星火,就像是一条被缩短了不知多少倍的星河。
一阵咳嗽声忽地传来,惊扰了庞大古城保持了数万年的宁静,一位衣衫被鲜血染红的青年骑着一只满身伤疤的白鹿自星空深处缓缓而来。
泛着星火的灰尘在白鹿晶莹的四蹄下荡起,然后整条古路便像是被燃烧了起来,将那座石碑点亮,最后是整座古城关。
不知何时,白鹿停下了脚步,它向着古路下的漆黑看去,疲惫的双眼间流露出了一丝怀念。
“很像是那座桥,是吧?”
白鹿点点头。
“只是那座桥下面只有积累了不知多少年的腐烂树叶,而这里,便才是真正隔断万古的深渊。”衣衫染血的青年说道。
白鹿说道:“我无数次梦到过,灵尊被我一脚从通天峰踹到了小竹峰。”
少年摸了摸它头上四根晶莹的鹿角,看着前面那座燃烧着星辉的石碑说道:“我不知道我们还有多久才可以回去看看,但想来我们一直在变强,那么总会有一天可以回去。”
……
可能是一人一鹿很疲惫,又或者他们因为其实不一样但却非要认为一样的事物怀念过往,而怀念过往又往往会耗费掉很长的时间,所以直到城门桥上积累了近万年的尘灰燃烧殆尽,他们才走完那座桥,来到了无字石碑下。
“这便是帝路第一古关吗?”白鹿问道。
衣衫染血的青年说道:“恩,是不是有些震撼?”
白鹿摇了摇头,说道:“这十年来我们一直没有停下过脚步,看过了那么多屹立在星空的神城,说实话,这座城并没有圣灵族古路最后一座满是仙光的城关来的好看,哪里谈的上震撼?”
青年的黑发忽地散开,一只晶莹的小白虎跳在青年的肩膀上,说道:“震撼与美丽虽然存在关系,但怎么能够单纯以美丽来谈震撼?圣灵族修筑的城关又岂是可以与帝关相提并论?你这头驴很没有见识。”
白鹿露出亮晶晶的一排牙齿,说道:“我就是如此,你敢再说第二遍?”
小白虎晶莹的毛发竖起,没有去看那一排亮晶晶的牙齿,而是睁大眼睛看向了无字石碑,就像是自己真的被那座石碑震撼到了。
这时,青年在石碑上写下了姬朝二字,他既然在这个世界被姬家抚养成人,最关键的成道前期也得力于姬家,理应要用到这个姓氏。
睡得香甜的小麻雀被叶朝自衣衫内抓出,眯着的眼睛看到那座石碑后猛然睁大,问道:“我们这是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