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韩世诏为人正直,处处为他人着想。若换了韦二公子,这样的情况,肯定会认输。毕竟,明知不能胜而战,实在没什么意义。
与此同时,裴行俨已然看出了端倪,便与裴行俭赶往亲卫府方阵。
裴行俨呵斥众亲卫道:“别他娘的丢人了,统统给我闭嘴!再怎么说,家丑不可外扬!此次本就是咱们亲卫府的内斗,尔等却唯恐天下不乱,是想让千丈兄输的更惨一些,让亲卫府的脸丢的更大一些吗?”
此举还是颇为妥帖的,毕竟他说的句句在理。而同时也意味着,裴行俨在内心深处已经接纳了韦韬世。
作为亲府左郎将的裴行俨,在南衙十六卫中的威信可见一斑。一声令下,就连其他卫府的人都不敢言语了,更别说亲卫府众军士。
裴行俨又对身旁的裴行俭点了点头。
裴行俭开口道:“弟兄们,若是谁下了韩将军的注,待分出胜负,便可逐级上报,定然不会让尔等吃亏的。”
众亲卫纷纷喜笑颜开,大肆赞扬裴家兄弟仗义。
离着亲卫府方阵旁边,是武侯卫府方阵。
就在这时,离着裴行俨最近的一个武侯卫军士开口问道:“裴将军,弟兄们赚些军饷不容易,您看是不是?”
裴行俨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哈?你们武侯卫不是一向军纪严明吗?怎么也敢耍钱了?就不怕本将军告诉屈突老儿?那时,少不了尔等一顿板子!还想的挺美,管老子要钱?”
此话一出,武侯卫的军士们顿时鸦雀无声,看着裴行俨依旧指着远处的屈突通,他们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裴行俨表情严肃,冷哼一声,大袖一甩,与裴行俭便离开了。
二裴兄弟走后,各卫府的军士可炸了窝了,一个个怨声载道。要是不知道裴家兄弟愿意承担亲卫府赌输了的损失还好,现在听见,心中滋味可不好受,阴影笼罩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
再看擂台之上韦韬世与韩世诏二人,依旧没有停下交手。
只不过,韦韬世已经占据了明显的上风,韩世诏只守不攻,疲于应付来势汹汹的六通大宝槊。
韦韬世也是看出了韩世诏的耿直,便有意让着些他,可每每自己松懈,这韩世诏便拼命进攻,有几次险些致使自己败下阵去。
看着满脸大汗,气喘吁吁的韩世诏,韦韬世着实不忍,便说道:“韩将军,你这是何苦呢?”
韩世诏洒脱一笑,言道:“哈,明威将军,末将对你的手段已经心服口服了。可我必须坚持下去,不战到筋疲力尽,誓不罢休。”
“这是为何?”韦韬世不解。
韩世诏侃侃道来:“只为不让弟兄们失望!明威将军不曾看到他们期待的笑脸,更不会懂同袍之间的承诺。诚如疆场之上你对战死的同袍承诺要照顾他的家人一般!比武之前弟兄们问我,将军能赢吗?作为他们的将军,我只能回答,能!”
韦韬世听完,愣了一下,心中顿时想到他与柳先成开的那个玩笑。
可能韦韬世不懂同袍之谊,但他却明白兄弟之情,遂说道:“我明白了,但我也有不能输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