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的话异常大胆,在外面听到的晓白,都不由为他捏了把冷汗。当他偏头再次看向屋内的时候,恰好有道目光射过来。
无奈站出来,站到门口,朝着那道目光的主人恭恭敬敬行礼,一脸尴尬地解释:“老师,大青年想要过去湖边吃草,我带着它去凉亭哪里,正好经过这里而已,不是故意要听你们讲话的。”
丹丘生望了眼晓白,再是瞥了眼端正微颤的景云,招了招手:“不是故意听我们讲话,那说明我们讲的话,都被你给听了?”
“既然如此,那你倒是进来,有些问题要问你,都听了讲话,自然知道全部,你是旁人,站在公正的角度上来看,景云这小子说得这些话,是不是有道理,该不该用他说的办法?”
霎时间,晓白如遭雷击地呆愣在原地,抬起来的脚都不知道该是放下,还是继续向前走着。这些问题,他那里有资格说出答案发表意见。
稍有不慎,则是得罪丹夫子的下场,对于这点,晓白又是不想让景云失望。对于林亦进入桃源,成为他的师弟,他倒是有着这样的想发,算是对当年五师兄的弥补。
因而一直以来做某些事情的时候,晓白都会刻意的帮着梁兴居和景云,但现在面对的是老师丹夫子,他那里敢明目张胆,即便是想,都需要考虑老师丹夫子的意见如何。
现在老师想要他的意见,一下子就是慌了神,如若老师丹夫子有了意见,说过些话,他倒是可以给出些回答。但是现在老师没有说话,让他如何回答,揣测老师的想法,这可不是为人弟子该做的思量。
瞥见晓白仍旧站在原地,丹丘生酒壶放在地上,手掌摊开,手心对着晓白,猛然一捏。晓白像是身体被什么东西抓住,一直往前面走,瞬间跪坐在丹丘生面前。
瞧着这种通天彻底的神奇手段,景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喉结在喉咙里面不自觉的蠕动,好似缺少水分般难忍痛苦。
虽说只是简简单单的手段,却是能够看出桃源夫子丹丘生的境界到底有着多高。随意出手,则是神秘非凡的神通,或许不如证道越七境的大神通,却也是无数修行者梦寐以求的东西。
丹丘生眼神不善地扫了眼晓白,自言自语喝着酒:“以前的时候,你可没有这样不听话,都是为师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现在倒是有了自己的想法。”
“不知道为师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岑夫子评价你世事洞明皆学问,可我一直有句想要接着,那便是人情练达即文章。”
“不过细细想了想,都世事洞明,何不来人情练达,若是说出来,难免有些画蛇添足,多此一举,现在看到,你倒是真的缺少这句,否则何至于简单的问题,都给不出答案,只会支支吾吾。”
虽然说的些有的没的,晓白的脸却是有些涨红,想要说话,又是欲言又止。明显刚刚丹丘生说的这些话,是在结结实实的批评他。
以前修行的时候,师兄们不过都是针对懒惰贪玩之类的外在批评他。而现在丹丘生的则是直接的道法,说的是晓白深以为然的世事洞明皆学问的成道准则,让他如何不感到面红耳赤。
现在他站在朝真巅峰,遥遥可见那道天命境界的门槛,甚至半只脚都踏了上去,随时都可能把另外的一只脚抬上去。
世事洞明皆学问这道岑夫子对他的批语,乃是他入道的根本,靠着这句来走天命境界,甚至将来成道都是以此为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