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色将要明亮的时候,他终于看完了四层的所有书籍,他很疲惫,但他依旧痛苦。
所以他走到了北楼的四层和五层之间的楼梯,想要打开那道关闭的门户。
还没有动手,他看见一道白衣儒袍的男子,极其拥有礼节的站在四层和五层交界的楼梯口,眼神带着询问的看着他。
那股来自白衣男子身上的压迫感,让苏弗直接喘不过气来,但是白衣男子直接递出来一本书,给了苏弗。
然后就是让苏弗离开北楼,同时让他再也不要进入北楼,拿着书离开北楼的苏弗好似骤然安静下来,之前的忧虑慌乱彻底消失。
拿着手里面的道经,苏弗来到了北楼斜对面的假山上面,每日都是看着手里面的道经。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这样七八年过去,风雨无阻的出现在假山上,而学宫算是他临时的居所。
时不时看累了道经,就是看向斜对面的北楼,想着七八年前那出现在北楼的白衣男子。
他再没有进入过北楼,同时再也没有见过那晚的白衣男子,好似白衣男子从未出现过。
苏弗在北楼斜对面的假山上等着七八年,或许就是想要再看看当年的那位白衣男子。
道经被他翻越的有些破烂,他都没有丢弃,这些年来,难以入眠的情况越来越少,疯疯癫癫痛苦万分的情况基本没有出现。
或许得益于手里面的道经,或许得益于看道经的时候能够真正沉稳下来,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错误的事情。
苏弗想着,他之前的模样和现在的张煜真的有什么不一样,答案其实是肯定的,没什么不一样。
生于那样的家庭,苏弗想不出他有什么不奋斗的想法,可是那夜举剑的错误,让他把一切都丢掉了。
出自陇西道那样的地方,可以说苏弗没有任何留念,在他看来,那些东西都不是他的。
旁边的林亦有些差异的看了眼苏弗,他不明白苏弗怎样会问这样不值得的问题。
在他看来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连是柳邯和蒙颉都可以看出来最本质的问题,而选择最一劳永逸的办法。
没想到现在苏弗却是问出这样模棱两可的问题,好似苏弗想要知道却又不知道的模样。
林亦没有选择避而不答,既然别人都问出来,那怎能可以没有回答的想法。
直接径直的没有丝毫掩藏的回答道:“其实答案显而易见,柳邯他们没有做错。”
“生而为人,都是想要朝着好的地方走去,可是并不是任何东西都适合于任何人。”
“军方和朝堂官员历来不对付,张煜想要有所成就必须就有所取舍,否则两边都不讨好,到时候得不偿失。”
“现在还是学宫的学生,可以改正,来日到了帝**方,再是想要改正恐怕都没有机会。”
说着,林亦顿了顿,回忆起来:“曾经我在渝关边境待过,军方真的直来直往。”
“对于下层的而言,你有些小聪明是好事情,毕竟好处理某些事情,可对于上层而言,小聪明是坏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