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阴父母官看着堂下的拐子声泪俱下地控诉着吴言仁的罪行,心说要不是他知道是怎么回事,恐怕也要相信这小子的说辞了,也不知道许云修是从哪找来的活宝,不去唱大戏着实可惜了。
等到拐子说完之后,齐县令摸着胡子说道,“吴言仁,如今人证当前你可还有辩解的?”
吴言仁疯了似地往前爬了两步,“大老爷,这人定然是许家找来的人,他是诬告!小人根本不清楚火药的事情,伤人性命更是无从谈起。”
齐县令摇了摇头,“事到如今,你还要反咬许家一口。江阴城中,谁人不知许家家主是十世难有的大善人,怎么会干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也罢,既然你不死心,便再招几个人证上来,让你死得明白。”
“再传人证。”衙役大声传话。
随后又有两人上了大堂。
“小人魏期。”
“小人王明。”
“拜见大老爷。”
齐县令问道,“你二人是何身份?”
“回大老爷的话,小人是江阴城做烟花的匠人。”魏期说道。
“好,那我问你,你旁边这人,可从你那里私购过火药?”
魏期本来神色茫然,等他看到旁边吴言仁的模样的时候,忽然面色惊恐,趴在地上瑟瑟发抖道,“大老爷饶命,大老爷饶命,小人却是卖过一批火药给这吴言仁,只是他与小人说家中需要做烟花爆竹,小人心想他是翠云居的掌柜,想来火药卖与他也无妨,便同意了这桩买卖。小人自知小人此举触犯律法,请求大老爷降罪!”
其实魏期这番话漏洞百出,根本经不起推敲,不过齐县令却是点头道,“你既然知错悔改,重罚便算了,罚银百两,稍后去交罚金即可。”
他又看向王明,“你又是谁?”
“回大人的话,小人是翠云居跑堂的。”
“王明,我且问你,你们吴掌柜日前可有什么异常举动?”
王明说道,“回禀大老爷,咱们掌柜的前日忽然急匆匆地带着细软回了苏州,说是出去避避风头,不过小人也不清楚掌柜的要避什么风头。”
“你胡说!”
吴言仁听了王明的话,气得七窍冒烟,冲过去想要掐王明的脖子,却被旁边的衙役及时制止了。
齐县令惊堂木一拍,“吴言仁,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我且问你,此人可是翠云居跑堂的?”
“他却是是跑堂的,可是他说的……”
“别的你不用说,你且说是与不是便可。”
吴言仁低下脑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