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顿,方笑云接着道:“将军历来治军严谨,你也不差。听到这些你很生气,于是追问一番,又知道我当面顶撞将军,得罪小王爷,战后以养伤为名躲起来享福,实则逃避战场,不遵调遣,偏偏还有后台护着,军法都处置不了。”
讲到这里轻轻叹气,“我能想到的就这么多,不知道有没有别的。”
赫连纯美愣愣地望着他,几次开口,欲言又止。
“我猜中了?”方笑云笑着问了句。
赫连纯美沉默以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押着车队进城,过了城门。”方笑云神情变得复杂:“应该是这个时候,忽听有人说发现我在南大街......别这样看着我......你发现我了,呵呵,事情就是这么巧。”
巧合往往是必然,赫连纯美渐渐明白方笑云想要表达的意思。说不清为什么,在她心中,那张丑陋的脸依旧令人痛恨,却不像之前那样厌恶。
“你身边全是高手,有天听地视之能。我嘴贱,爱说一些不该说的话。你听到了,愤怒了,正义了。”方笑云笑起来。“呵呵,决心为民除害,为国锄奸。”
“你是怎么知道的?”赫连纯美忍了半响终于问出来,言罢紧紧咬着下唇。
“傻姑娘,难不成跑到将军府对你说:嘿,苍州有个姓方的家伙,他恶贯满盈,您赶紧去伸张正义?”
方笑云语气和眼神让四周的玄甲骑兵更觉得羞耻,恨不得撕了他的嘴,但这番话点破主题,将大家心内了然的阴谋一把掀开。
赫连纯美感觉很受伤,还很委屈,她已明白自己被人利用,但不理解,方笑云既然推导出一切,为何不分辨、不解释,非要采用这种激烈的方式羞辱自己。现在好了,自己丢脸,连累父亲,他又何尝不是死路一条。
做事图一时畅快,损人不利己......这个人脑子有病。
内心煎熬时,方笑云在耳边喋喋不休。
“其实我这个人很好说话。咱是爷们儿,不能像你们一样不讲理。刚刚你来的时候,我准备好认罚,抽鞭子打棍子关黑屋,反正不是头一回,可是......”
“够了。”
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文章不能这样眼睁睁看着赫连纯美被羞辱,开口打断。
“既然知错准备认罚,为何还要做叛逆之事?”
“瞎扯什么呢?”方笑云转回头,“什么叫知错?谁是叛逆?”
“你!”
文章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情绪平静下来。
“阁下才说过准备认错认罚,之后暴起伤人......”
“是认罚,没有认错。”嘲弄的目光看过来。
“既无过错,为何认罚?”文章脸色阴沉。
“这个问题好。”
方笑云上下打量他,表情变得奇怪,“据说刀笔铁吏专门调查各种冤案,没见过这类事情?”
文章内心微赫,对此人的难缠有了进一步了解。
“袭击玄甲军卒,胁迫朝臣,这些事情你要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