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碳的时候,上面放碳料,下面入引柴。点着了,靠碳料自燃,把木质碳化。
这么说来确实需要眼力,火大了,碳料直接就烧落架了;火小了,又烧不透,外面是碳,里面还是木头,卖不出去的。
而且,这么烧出来的碳,一千斤碳料能出多少碳,全看窑工的本事。
可能是一百斤,也可能是三四百斤。
不过,就算是三哥这种老手,撑死也不过五百斤的出碳,损耗太多。
“三哥,我能试试吗?”
听三哥嘴上说了几遍,吴宁终于决定自己上手了。
“试呗,这有啥?”
反正有他在边上看着,出不了岔子。
于是,三哥后悔了。
吴宁这烧法他没见过,纯属瞎搞。
这小子先是和吴启、吴黎,还有虎子一道,把窑给改了。
上面朝天的窑口,他嫌弃太大,重新砌了一圈,只剩下小小的一个眼儿。
下面的窑门也嫌太大,也给砌了一圈。
结果,进风太小,出火也小,点着之后,只见冒烟不见明火,烧了一会儿直接就灭了。
三哥一看,心疼坏了。碳料半生不熟,根本没烧透。一窑的料就这么废了。
第二回,吴宁吸取教训了。
引柴放少了,进风也太小,这回不但多放了引柴,而且让吴黎、吴启、虎子他们三个,拿着大蒲扇,玩命地往窑里送风。
结果,呼啦一把火,就收不住了,没一会儿工夫,一窑的碳料就只剩下黑灰。
吴宁在边儿上,一脸黑灰,跟非州难民似的。
他这个纠结啊,我窑门还没封呢,怎么就烧没了呢?
三哥看不下去了,不想由着他再弄下去。可说又说不听,只得去找老祖君。
于是,祖君拎着棒子就冲到了窑厂,追着吴宁、吴启他们满窑厂的乱窜。
“我打死你个败家的东西!”
吴宁一边抱头鼠窜,一边还嘴,“我给钱,给钱还不行吗?”
“给钱也不行!!”老祖君抡着棒子咆哮,“给钱也是糟蹋东西!”
到最后,老祖君追累了,命令三哥:“看着他们,再敢碰碳料,就给我打。”
“......”
吴宁没办法了,再也不敢碰祖君的大木料。
可是,这碳还得接着烧啊,吴宁上来那股倔劲儿谁也拦不住。
“都去给我捡树枝、烂木头儿!”
他还就不信了,没了碳料,我还试不出来了不成?
其实早就应该这样儿,本来就是两眼一摸黑,用正经的碳料来试,不知道要糟蹋多少呢。
而且,吴宁不知道,用树技、树叶、边角料,反而加速了他试验的进程。
只是这么一来,可是苦了吴黎、吴启他们几个,都成捡破烂儿的了,满山满坳子去吴宁弄干技烂木。
后来实在弄不来那么多,吴黎干脆把自家房后扔的一堆干核桃皮用车拉了过来,这还是去年上山捡核桃攒下的。
虎子更会糊弄,这货嫌捡树技太累,干脆往回抱树叶。
于是,什么枯枝烂叶,核桃皮、橘子皮,各种树皮都聚到了碳厂。
吴宁来都不拒,开始了他一烧一把火,一烧一股烟儿的求知之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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