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很快,即便是扔在海里的尸首,也早就随着潮汐起落,消失的无踪无影。
租界里没有所谓的巡捕房,唯一的,也是仅有的“执法”,就是青帮和哥老会,黑白,在租界中是等同的。
长江大厦第三十层,整个楼层被改造成了最适合观看拳擂的地界,四周突兀出来的包厢,环绕整个楼层,而楼层正中,是一个百米见方的擂台,而擂台之下,又是更多成片的座位。
此刻,擂台下已经坐满了人,神色各异,但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眼中除了对于血肉横飞的刺激观感的渴望之外,更多的是贪婪。
拳擂搵钱,这钱从何来?
答案就是这些贪婪又可憎的人,押在拳擂盘口中的钱,他们可以称之为赌徒,或者又可以说,他们才是真正的赌徒,原因很简单,他们押宝,赌的是拳擂上之人的性命。
观看拳擂的包厢里,已经坐满了人,肖齐吩咐着服务生给叶文等大佬倒酒:“各位,这可是龙头酒窖里存的好酒,有几十年的时间了,各位可别让龙头的好酒白费了才是。”
光头佬林宏昌,也就是哥老会龙头忙不迭地应声道:“肖经理,请龙头放心,我哥老会肯定尽心竭力,不会辜负龙头的期望!”
齐肩发男人青帮龙头潘钊武,也紧接着林宏昌表态:“请肖经理放心,这拳擂我们青帮绝不会敷衍,搵钱嘛,哪个会敷衍,您说是不是?”
肖齐闻言呵呵一笑:“叶师傅您说是也不是?”
沉默品酒的叶文放下高脚杯,殷红的酒水随着手的动作而颤动,叶文开口道:“这个自然。”
“那就好,各位你们要是想搵钱,哦,对了,即便是不想搵钱,想要名声,在十三行的拳擂上,也是全得靠着自己的拳头说话,规矩我已经说过,当然,这拳擂上,可是没有规矩的,无论什么手段,只要赢了,那就是胜者。”
说这话时,肖齐的目光不自觉的往宁苛这里看来。
宁苛恍若未觉,只是静心在品自己的酒,想当胜者,他们这些天都行走的手段,数不胜数,传承,本就是一个最大的作弊手段。
即便是天都建木意志将传承技能锁死,但是传承带来的质变,却是始终存在着的。
“第一场开始。”
肖齐通过包厢里的广播设备,宣布了第一场拳擂的开始。
宁苛喝了口红酒,目光透过包厢的玻璃窗,落在了拳擂之上,两个脸上带着鬼怪面具的拳手,已经开始交手。
巴西柔术和擒拿,在拳擂上你来我往,拳拳皆是死命招数。
擂台下的赌徒们,在拳擂上的两人交手的刹那,陡然沸腾,荷尔蒙激增,仿佛是深藏在血液中的兽性本能觉醒,双目发红的嘶吼着。
拳擂上的两人实力旗鼓相当,斗得难解难分,巴西柔术和擒拿有一定的相通之处,都是依靠着关节和躯体的结构,来锁拿擒杀敌人。
叶文和洪西贯老神在在,他们二人丝毫没有对擂台上的搏杀有任何指摘的意思。
反倒是白眉宫师傅在指摘擂台上两人的搏杀手段和技巧:“擒拿老辣,却始终没有机会锁拿另一人的关节,这人还犯了忌讳,擒拿是料敌先机,然后施以锁拿,但是这人却处处随招而上,虽然有可取之处,但以命相搏的擂台上,不是卖弄技巧的时候。”
叶文和洪西贯耐心听着宫师傅给他身后的少年讲解着,不由得点点头,所见略同,使用擒拿的拳手,炫技太过。
果不其然,只是一个反手的时间,骨骼断裂,人狠狠砸在地上的声音宣告着第一场拳擂的终结。
“扑你母!”
“烂仔!”
擂台之下的赌徒们,纷纷高声喝骂,押了半数身家的拳手给人轻易就给弄残,他们不是心疼拳手,而是心疼自己的钱。
“各位,下一场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