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应闻声转过头去,旋即便瞧见前几日造访过的孔俭,正从那辆马车中下来。
见此,他心中咯噔一下。
当日孔俭前来拜访时,他不知对方身份,误以为是鲁阳乡侯的贵客,事后他询问了族兄弟张纯,才知道这孔俭非但不是客人,而且与他家乡侯有着极深的仇恨。
今日此人去而复返,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此时,那孔俭亦察觉到了张应的注视,脸上带着几分小人得志般的得意,冷笑着说道:“那卫士,你既知骆将军,还不速速派人通报,叫赵璟亲自出来迎接?……速去!此行我等有紧要之事,无暇在此耽搁。”
深深看了一眼孔俭,张应正色说道:“乡侯当前不在府内,他与刘公正在巡视县内的工点。”
“刘公?”
孔俭皱了皱眉,旋即恍然大悟道:“哦哦,刘緈、刘公谦对吧?顺便将他也叫过来吧!”
“……”
一听语气,张应便知对方来者不善,招招手叫来卫士牛继,吩咐道:“你骑马去见乡侯,将这里的事禀告乡侯。”
随后他又招来石觉。小声嘱咐:“速去禀告夫人。”
“是!”二人应声而去。
片刻后,周氏得知了此事,鉴于自己妇道人家不便出面,她便叫管事曹举出面,将骆勇、孔俭二人府内前院正屋,奉上茶水,好生招待,等到鲁阳乡侯返回府中。
而此时,正如张应所言,鲁阳乡侯与刘緈、还有赵虞,正在巡视县内几个工点,忽然接到了牛继的禀告,三人心中咯噔一下。
“看来,果真不幸被乡侯料中。”刘緈叹息道。
鲁阳乡侯的面色亦是难看,沉着脸说道:“我素知孔俭的秉性,他见明面上暂时无法针对我,肯定会拿我鲁阳县下手,挑唆王尚德向我鲁阳征收钱粮,叫我县无粮继续以工代赈,这多半就是他的目的!”
一听这话,刘緈亦绷紧了脸:“先去看看情况吧。”
于是一行人立刻返回乡侯府。
待他们回到乡侯府时,张应立刻迎了上前,小声说道:“乡侯,刘公,按夫人的意思,那两人当下正在前院主屋内,由曹管事接待着,除了前几日来过的孔俭那厮,还有王尚德手底下的心腹将领骆勇……看样子,来者不善。”
“……”
鲁阳乡侯与刘緈对视一眼,又看了一眼站在府邸外的那队军卒,也不说话,径直走向前院主屋。
见此,赵虞亦带着静女、曹安、张季、马成几人跟了上去。
片刻后,鲁阳乡侯与刘緈便来到了前院主屋,果然瞧见孔俭与另外那位骆勇、骆将军——当时骆勇正坐在堂中的席位,自顾自地喝着茶,而那孔俭则负背双手在屋内转来转去,指指点点。
“乡侯,刘公。”
瞧见鲁阳乡侯等人迈步走入屋内,大管事曹举连忙迎了上来,一边给前二者使着眼色,一边介绍道:“乡侯,刘公,我来代为介绍一下,这位是王将军麾下的骆勇、骆将军。”
“偏将。”骆勇站起身来纠正了曹举,旋即抱拳打了声招呼:“赵乡侯,刘县令。”
“骆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