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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名利禄,纵观整个世俗,没几人能真正做到淡然处之,比如外冷内热且正直的鲁阳乡侯,亦抵不住名声的诱惑,在与刘緈商议后,将鲁阳县正在修建的那条河渠命名为璟公渠。
王尚德亦是如此,传闻出身豪族的他,或许对钱财等俗物没什么贪欲与执念,但名声,却仍然是无法割舍的诱惑。
名声是什么?名声就是就是人的第二张脸面,尽管好的名声有时并不一定能带来利益,但大多数情况下都会让人备有面子。
比如前段时间鲁阳乡侯前往叶县时,在卫长张纯道出了鲁阳乡侯的身份后,守城门的县卒立刻便肃然起敬,笑称“我知道您”,然后也不仔细检查张纯手中的那份路引,直接就给予放行——毫不夸张地说,倘若那名县卒认得鲁阳乡侯的脸,甚至无需张纯拿出路引表明鲁阳乡侯的身份,那名县卒就会怀着敬意对众人放行。
这就是面子!
因此在这看重脸面的年代,世人非常看重好的名声,别看王尚德此前为了在南阳郡征收钱粮,不顾一切,似乎并不看重名声的样子,事实上那只是王尚德的取舍而已——在名声与为军队取得足够的钱粮之间,这位王将军选择了后者,仅此而已。
而白给的好名声,谁不想要呢?
突然冒出一个人说我就想当个坏人,就喜欢整日被人指指点点、甚至唾骂,那这人纯粹就是另类。
因为这,赵虞很笃定能够说服王尚德。
要知道,从方才有关于田利的分成中,赵虞就看出这位王将军并不是一个大气的人,否则不至于为了多贪几分田利的官收,便将并未受到叛军威胁的宛北也弄得一团糟——当然,王尚德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而是为了能多得些军粮。
果然,在听到他最后那话时,王尚德的面色出现了明显的变化,盯着孔俭足足了数息。
此刻反观孔俭,他则是一脸灰败之色——就连他自己也知道,他已无回天之力。
在旁,似刘緈、鲁阳乡侯、彭勇几人,事实上或多或少都已经看出了胜败,暗自啧啧称赞。
他们之所以没有出声,仅仅只是因为注意到王尚德正在思考,正在权衡利弊而已。
确实,在寂静的书房内,王尚德仔细琢磨着赵虞的话。
他知道赵虞是在挑拨离间,但不可否认,这小子说得确实有道理。
军市、屯田,这二策纵使在王尚德看来都足以恢复南阳郡的秩序,确实称得上是唾手可得的美名与功劳,倘若担任郡守的人是一个正直的人才,王尚德自然不屑于故意将对方免去职位,好独揽日后的名声与功劳,但这孔俭……
此人自上任至今,根本不曾履行作为郡守的职责,根本不曾真正帮助他恢复南阳郡的郡治——甚至都不曾往这方面想过,满脑子都是利用他王尚德的权势来报复鲁阳乡侯、报复鲁阳县,跟这种人分享唾手可得的名声与功劳?那跟白白将名声与功劳丢河里有什么区别?
忽然间,王尚德对彭勇吩咐道:“彭勇,你送鲁阳乡侯父子以及刘县令回驿馆,准备一些酒菜,替我好好招待他们。”
“是。”彭勇抱拳领命,转身对刘緈、鲁阳乡侯以及赵虞三人说道:“两位,还有你小子,请。”
刘緈、鲁阳乡侯、赵虞三人都很识趣,并没有纠缠于孔俭还未被王尚德撸去官职,因为在他们看来,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只不过或许王尚德好面子,不愿当众承认自己被赵虞那一介孩童说服,因此要支开他们几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