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队长地回答从烟尘里传出来,真让人想对着自己脑袋搂火:“再装!”
不人们都麻木了,几个人拿着炸药包爆破筒又钻了过去。
黑头从藏身处蹦了出来,扛着他早装填完毕的巴祖卡,他莽得都没招呼一声。
他身后地人是靠着眼疾手快,才能趴下避开那炽热的尾流,怪异的声响和酷似的形象是这种武器诨名的来源。
然后一发火箭弹在堑壕里穿飞,在雾气尽头的日军群落中爆炸。
安静多了。
冲锋枪手也省得浪费弹夹了。
这样的战斗,突击队员们快发疯了,日军也被过于惨烈的伤亡弄得快要发疯了。
龙文章低下了头,枪握在手上随时待击,但他低下头看地图时,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那是因为他也无奈都快发疯了。
“你蒙错地方了!”在死亡面前,李定也敢发出质疑了。
龙文章坚决的说:“没有的事!”
但那是强撑和色厉内荏,雾气和硝烟飘过他们中间。
黑头正在给巴祖卡火箭筒装弹,虽然他应该有助手帮他的。
麻皮和袁德军被4个人按在战壕里,死死地挡着。他们一发威敌人会胆颤,可在发威之前他们和他们身边的队友会胆颤。
董把刀插在身边,用枪瞄着此时并无目标的壕沟尽头,以便子弹告竭时可以上去砍他娘。
现在,唯一可值得安慰的是,更多的呻吟与哭叫,是从日军那里传来。
一场战争,最可怕的不是伤亡有多大,而是没有希望,没有胜利的希望。
对于突击队来说,只有进入主坑道,将那里占领才是胜利。否则,无论在这里杀死了多少敌人,都是没有意义的。
肖伟明还乐得出来,拿手榴弹比划了一下,朗声说道:“小东洋在哭,咱们弟兄们肯定赚了。”
李定愣了一会儿,这个把自己卖了很多次,赚了好多一笔钱的家伙,总是爱算账。
刘队长又从那个已经炸进去的死洞口爬出来,交叉地挥舞着双手:“要炸啦!要炸啦!”
他们又一次得做缩头龟和鸟兽散,刘队长猫着腰跑向不远处的李定,炸药佬跪在洞口,拉着引出来的导火线想做引爆。
刚点燃的时候,一枚掷弹筒的榴弹落在他的身后,于是他背上扎满了弹片趴在洞口,眼光光看着那条火线向洞里燃进。
又一次轰然地爆炸,只要不去想那烟尘里有一个人,它与别的爆炸也没什么两样。
刘队长这回不用人喊,便扎了回去,连铲子带手扒地在炸出来的浮土上掘进,迅速消失于烟尘弥漫的洞口。
其他突击队员们瞪着那个鬼地方,他们已经不想再问,也不想再说了。
刘队长从里边瓮声瓮气传出来的动静,也是不出意料的:“炸药!”
龙文章拿脑袋在壕壁上猛撞了一下,这是他迄今表现出来最沮丧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