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结束后凌寒面无表情，宛如高高在上的神祇审判道。
他这不是在狂妄，而是基于洛小奕的实力做出的客观评价。
事实上，接下来的发展似乎也完全如同他所说的那般预演。
一方枯井之中，澄澈的弯月渐渐变得圆润与无缺。
这是凌寒心态转变带来的影响。
井中捞月是根据他对道法的理解，以及对规则的感悟，将之糅杂在一起后的产物。
虽然早已经对这门神通有了太多次的推演，但实际上这门神通仍旧有着太多的不足。
就好比井中那轮弯月，实际上就是凌寒内心某种想法的映射。
他是寒月王朝的王子，在通神四境就创造出了神通，战力根基都远超同代……
这一切让他享受到荣誉的同时，内心也是渐渐封闭了起来。
有种高处不胜寒，月夜无人酌的感觉。
因此在井中一轮弯月会显得孤冷而清高……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遇到了洛小奕。
一个比他更年轻更加天赋异禀的少年。
他意识到了自己道心中的缺憾，将之弥补，达到了这个阶段的无缺与圆满。
因此井水中那轮月亮也变得圆满而丰润。
当然改变的不仅仅只是外在那么简单，这门神通的威能也在瞬息之间陡然拔升。
自那枯井之中开始溢出井水。
这些井水汇聚到苦海之中那尊丧钟之上。
短短片刻，这个丧钟就出现了大片腐蚀。
眼看着继续这样下去洛小奕就将落败。
“你能领悟到这些是你自己的积累到了，与我无关，我不需要你的感谢。”
出乎意料洛小奕虽然身处下风，但仍旧没有选择退让。
“是因为输给我觉得不忿吗？”
凌寒眉头一皱，“我承认你的神通确实非常精妙，甚至有超越我的井中捞月的潜力。
但你要认清楚现实，有潜力并不代表实力，如果死了，就一切都没有了。”
“谁说潜力就不能转化成实力了？”
然而让凌寒觉得有些不安的是，洛小奕嘴角突然扯出了一抹笑容。
“什么意思？”
凌寒有些不安，洛小奕身上有种让他看不透的神秘特质。
这是他第二次在认识的人身上见到类似气质，第一个是他的父皇，寒月王朝的国王陛下。
“早在到底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想法，不过因为太麻烦，再加上这个理论未曾经过验证，所以就暂且搁浅了。
不过现在看来也该到迈出那一步的时候了……”
洛小奕说出了一些让凌寒莫名其妙的话。
那一步是什么意思？
哗啦！很快凌寒就明白了。
只见洛小奕施展的那一道神通竟然在发生某种剧烈的变化。
虚空天河之水停止倾注，瞬间全部蒸发，化为乌有。
但丧钟并没有因此沉沦，反而是在不断跃升，呈现出一种越来越强盛的气机。
哗啦——
又是猛烈的流水声传来。
这次凌寒听清楚了，水声并非是从他的枯井中流出来的那些水发出的声音。
而是下方……那一望无垠的黑色苦海！
“我也要感谢你，让我领悟到了什么是真正的……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