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林就在她正前方,所有尸体被特意摆放,面孔向南,他们嘴巴大张,可以看到里面的硬木尖头,泛白的、失去神采的眼球凸出眼眶,似乎在看着对面的丹妮。
最前方一具女性尸体被特意炮制过,脖子上挂在一块牌匾,双手各扶着木匾两边,从嘴唇到耳根的脸颊被锋利刀具割开,露出好似小丑一样的狰狞微笑。
灰黑色木头牌匾上用白漆写着一行字:奴隶们都在出来列队欢迎你呢,奴隶女王!
“距离渊凯还有三十公里,天色还早,我们继续前进。”丹妮调转马头,离开黄土大道,进入温热的焦黑麦田。
“那这些尸体......”红发莱拉小心翼翼问。
“交给后方的民兵处理。”丹妮让马人骑兵给五公里之外的民兵队伍传讯。
俗话说得好,路遥知马力。
随着军队越来越靠近渊凯,良种战马与驮马、骡子之间的区别也越来越明显,丹妮五万大军的队形也越拉越长,前后绵延几十里。
甚至一百里外还有几百个民伕骑着水牛,牵着马,慢悠悠往北面赶来。
幸亏敌我双方并非势均力敌的焦灼局势,否则只凭几支敌后游击队,便能让丹妮吃不了兜着走。
铁蹄践踏温热田地,带起点点火星和大片尘土,麦草焚烧过后留下的灰色粉末在天空盘旋飞舞,几乎让人以为来到飞雪漫天的世界。
一路骑行,众人的心情越发沉重,之前大道上的密集尸林并非特例。
断断续续的,他们会遇到只剩废墟的庄园,然后不远处的大道上便会出现一片尸林。
农作物被焚烧,庄园被焚烧,靠近大海的万亩橄榄林还剩半截树墩子在冒着黑烟......似乎整个世界都被焚烧过一遍,让人心生一种恶心与沉闷的厌世情绪。
连久经沙场的老将巴利斯坦都被影响到了,这一两天脸色阴郁,话也少了很多。
第二天上午,渊凯出现在大军视野中,焦黑一片的土地上空荡荡一座孤城,10米高的城墙上已经站满顶盔贯甲的士兵。
随着龙旗出现,可见城上人影攒动。
丹妮知道,吉斯人也发现自己的部队了。
“我心情不好,想要杀几头畜生泻火。”丹妮回头对巴利斯坦道。
“我们计划好了的......”老人迟疑不定。
“放心吧,我没失去理智,只有知道疼痛,他们才会配合我们当缩头乌龟。等会儿,我们这样......”丹妮将十几名将领,快速说出一条计策。
两个小时后,阿斯塔波城门右侧一处砖墙塔楼,一群吉斯军将正拿着单通望眼镜,观察徐徐从城外走过的军队。
这处塔楼并不高大,只是城墙上众多哨塔中的一座,比城门上方的主塔低矮很多。
如此不起眼的塔楼,自然很难成为巨龙的攻击目标。
“哈哈哈,大贤主的计谋果然不错,你们看,那女人的士兵个个垂头丧气,皮甲上还沾满灰黑,好一群丧家之犬。”格拉兹旦举着望远镜开心大笑。
镜头中,士兵们的确衣衫不整,头发凌乱,不少人裸露的肌肤上还沾满黑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