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老奴不第一时间通知潞王爷,那应该通知谁呢?”冯保的神情和语气都很值得玩味儿。
不过确实,能让冯保亲自跑来通知的,放眼整个京城也只有五个人:一陈太后、二李太后、三万历皇帝、四张居正、五潞王。
陈太后不管事,排除;张居正病重,排除;
剩下就只有三个人了。
站在冯保的角度,李太后得往后放一放,中间需要一个缓冲。
而张诚是万历皇帝的心腹,那冯保第一时间会通知谁?
好像,的确也只有他这个潞王爷才是最佳人选。
“第三,”冯保诡异一笑,“潞王爷说过要对付张诚的,老奴想这应该是个最好的机会吧。”
看,说什么来着?冯保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朱翊镠笑了笑:“伴伴,你可真高哈!自己不用出手,将本王推到前面,帮你解决两个心腹大患。”
冯保噘嘴笑道:“潞王爷,对付那两个是您主动提出来的。”
“好好好!张鲸和张诚两个,我肯定帮你解决掉。不过,伴伴答应我的也得兑现哈!否则,别怪本王跟你算账。”
“潞王爷放心,一定一定。”
朱翊镠沉吟片许后,问道:“伴伴,万一张诚背后真有主使,把他给逼急了,他招认出来,到时候该怎么处置?”
冯保立马儿回道:“这不正是老奴担心的问题吗?”
忽然,他又意识到什么似的明知故问,“他,他张诚招认什么?”
朱翊镠摇了摇头,语气忽然一沉:“伴伴,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还跟我玩捉迷藏的游戏呢?”
冯保尬然一笑。
“伴伴说吧,该怎么处置?”
“其实也简单,别将他交给北镇抚司,交给东厂羁押审判,不给他招认的机会就是,即便他招认,也不会有人相信他。”
朱翊镠想了想:“既然证据确凿,那伴伴就去抓人吧。”
“马上?”
“嗯。”
“不需要向娘娘禀报一声吗?”
“我自会去说。伴伴动手便是,但一定要谨慎,切莫打草惊蛇。”
“明白。”冯保正欲转身,又被朱翊镠叫住了。
“伴伴,先等等。”
“潞王爷,还有何吩咐?”
“你与梁世燊梁家没有什么拉扯吧?”
“梁家?没有。”冯保信誓旦旦。
“那就好,可我听说,你府上大管家徐爵收了梁世燊一些贿赂,你回去问一问,不然我怕溅他一身血啊。”
冯保一咬牙:“那个混蛋,经常背着我收人家礼,待老奴回去好好盘问盘问。潞王爷,您是要准备动梁家吗?”
朱翊镠道:“梁家做了坏事,居然还不认错,胆敢告到我娘亲这儿来,我看他们是不想好了。”
“不过潞王爷,老奴可得好心提醒您一句:对付梁家,您说句话就成,不必亲自出面,毕竟您的身份是潞王啊!”
朱翊镠点点头,冯保话里的意思与李太后如出一辙。这两个肯定都是真关心他,都考虑到了潞王尴尬的身份。
潞王,潞王……
朱翊镠忽然道:“伴伴,你身为大内总管,向你打听一个人。”
“谁?”
“郑妙谨。”
……
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