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前不久还大闹了保定伯后裔梁世燊的家呢。”
“哦,难怪王御史不敢招惹,潞王爷霸道得很,凡是被他纠缠上的人都没有好果子吃,谁见了他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
七嘴八舌,猜出朱翊镠的身份后,瓜众都释怀了。
有人还主动给王守中让道,但有人依然想问个究竟。
“王御史,潞王爷为什么要抓走梁副兵马指挥使啊?”
“对呀,抓人就抓人,潞王爷为什么要亲自出马呢?”
“而且抓人的方式也不对啊!为什么要私闯梁家而不拿拘票来?”
“……”
王守中感觉耳朵里嗡嗡作响,像是有一群苍蝇乱舞,他猛地一跺脚,大声斥道:“你们问老子,老子问谁?”
现场再次瞬间安静下来。
王守中扫视了一圈儿,然后恶狠狠地喝道:“都给老子让开,下次别犯到老子手上。”
说完,推开众人,愤怒而去。
……
司礼监。
冯保正在听徐爵的汇报:“老爷,梁桂被潞王爷带走了。”
“带到哪儿去了啊?”
冯保慢悠悠地问道,就仿佛这件事压根儿与他无关似的——心态真是好到只有别人羡慕的份儿。
对这一点,徐爵深感佩服,他回复道:“老爷,带到慈宁宫了。”
“哦。”
“老爷,一会儿恐怕要被娘娘传话的哦。”徐爵提醒道。
“知道了。”冯保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抬手吩咐道,“你不用担心,回去吧!区区一个梁桂,奈何不了我的。”
“是,老爷。”徐爵转身去了。
他可没有冯保淡定,反而不知为何,总隐隐感觉到有一股不祥的气息。
……
慈宁宫。
李太后板着脸,正焦灼地等候朱翊镠回来。
张元德走到门前,说道:“潞王爷,我还是不进去了吧。”
朱翊镠不依:“别啊!你还得为我在娘亲面前作证呢。”
“有付公公在足矣。”
“他?”朱翊镠倒也不是鄙视付大海,本着实事求是的精神,“他现在的心向着我,娘亲不一定信任他。”
张元德只得跟着进去了。
好在李太后多年来代万历皇帝秉持国政,朝中重臣平常也能时而见她真容,实不足为奇。尤其是适逢三六九例朝的日子,李太后通常会露一次面。
“娘,孩儿回来了。”
朱翊镠大老远就喊,知道李太后在等他。而且不出意外,这会儿正生他的气。
让张元德跟来,一当然是为了作证,二也是为了逃脱李太后的训斥或惩罚。有张元德在,相信李太后不会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