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镠上了车。
王之垣率领一队人马先行,徐来押后,浩浩荡荡朝着驿站方向而去。
别说是徐来,就是赵灵素都感到诧异,不禁问道:“这个巡抚大人对潞王爷为什么这么好?”
朱翊镠牵着她的手。
两个人的时候赵灵素倒是没有刻意回避,任凭朱翊镠牵着,而且完全一副享受的神情。
朱翊镠回道:“王大人对我好,或许是看在张先生的面子上吧。”
“可张先生已经去世了呀!”这么一说赵灵素更加不解。
“张先生虽然去世了,可他的余威还在。”朱翊镠如是般解释。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这么说。
赵灵素似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朱翊镠关切地问:“眼睛痛吗?”
赵灵素摇头回道:“痛倒是不痛,就是有时候很痒。”
朱翊镠忙安慰道:“痒是好事,表示有感觉,就怕什么感觉都没有,我相信你的眼睛有治,待回到江陵,我第一时间请医生为你治疗。”
怕朱翊镠担心,赵灵素莞尔一笑,安慰道:“只要能留在潞王爷身边,看不见东西也无所谓啊,就是不能很好的伺候潞王爷了。”
就在朱翊镠与张赵灵素互相安慰之时,队伍后头的徐来与蒋三元两个人也在小声嘀咕着。
蒋三元道:“徐大人,你说巡抚大人对潞王爷为何那么恭敬?关键他现在只是个普通人,也不是潞王爷呀!”
徐来没好气地道:“你问我,我问谁?自己都纳闷儿不解呢!”
“咱是不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子?”
“还用你提醒?”
“那咱们是不是该对潞王爷做点什么以补偿?”蒋三元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觉得需要补偿那是你的事,我又没做错什么,不用了。”
蒋三元本是好心提醒,因为想着对比巡抚,刚才徐来对朱翊镠确实态度冷漠,从头到尾都没有叫一声“潞王爷”,而是用“你”代称,且问话时也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因此他觉得需要补偿的是徐来,而不是他蒋三元。说实话,他一个县城巡警铺的管事档头,拿什么补偿?人家都懒得搭理他。
可徐来性格使然,并不领情。
蒋三元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将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知道有些事不能随便说,更不能随便问,因为咖位不够,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安全。
到了驿站,驿臣都出来迎接。
朱翊镠忽然感觉王之垣是不是有点张扬?还是说故意这么做?
尽管他现在不是潞王,可与他密切接触也是一件极具风险的事啊!
可王之垣似乎毫不放在心上。
即便是给张居正面子,也没必要如此高调吧?
看他出来带了几十个侍卫扈从,没有数,但估计是四十八个;再看他来到驿站,丝毫不忌讳什么,还特意吩咐驿臣摆了两桌酒菜;对朱翊镠的称呼,也是一口一个“潞王爷”,生怕他的下属听不见似的……
岂不怪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