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的对话在继续,范闲今天才第一次知道当初那个叶家拥有何等恐怖的势力,在庆国东征西伐陷入财政危机的时候,是叶家一手撑住了摇摇欲坠的朝政,而目前令百官惊悚,被皇帝陛下用来“团结”整个庆国力量的监察院,居然是母亲当年建议设立,并且从建院之初的机构设置到庞大的支出,全部是由母亲一手处理和。
难怪监察院的门口写着叶轻眉这个名字,难怪自己从小就在监察院的注视下长大范闲注视着父亲,看了半天,摇了摇头叹道“父亲,我说句话,您可别生气。”
“放心吧,我什么时候对你发过脾气”范建似乎猜到他要说什么,脸上带着一丝有些诡异的笑容。
范闲想了一下措辞,最终发现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苦笑着直接说道“我现在真的很怀疑老妈当年是怎么看上您的。”
“哈哈哈哈,不要忘记你母亲的名字”司南伯范建好象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笑的这么开心了,挥挥手,让他离开了书房。
范闲走到园子里,心想这是什么意思忽然明白了,叶轻眉,叶轻眉看轻天下须眉。
“父亲没有责怪你吧”范若若担心地望着哥哥,其实她与范闲长的并不相象,唯一最相似的就是长长的睫毛和白皙的皮肤。
范闲苦笑道“责怪,并不是教育当中最可怕的一个环节,最可怕的,其实是长时间的思想交流。父母们总以为应该和自己的孩子进行思想上的对话,却不知道,这是最最令人难以忍受的事情正青春年少时,却要被迫亲近陈腐气十足的裹尸布。”
他这是想到刚才看到的一幕有感而发,过花厅的时候,看见范思辙正满脸不耐烦地听着柳氏训话,柳氏看见他之后才住了嘴,他厚着脸皮把范思辙带了过来。
范若若叹息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她忽然想到白天在京都闹的沸沸扬扬的那桩案子,好奇问道“哥哥,你曾经说过,如果做一件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那背后一定需要一个很明确和强有力的理由。今天你上京都府打官司,肯定有什么原因。”
范闲点了点头。
范若若没有问原因到底是什么,只是问道“得到你想要的结果了吗”
范闲笑了笑说道“还算比较满意,至少知道了父亲究竟在朝廷里面怎么站的队,知道了原来范家在朝廷里的影响力比我想像的还要大很多,至于你能猜到的那个原因,我就不知道效果了,毕竟我不可能变成一只蚊子,去偷听宫里那些大人物的对话。”
范若若嗔怪道“若是为了这些事情,也不需要行险吧。”
范闲笑着解释道“反正是拿定主意要打那个姓郭的小匹夫,顺便看一看京都里的水有多深也是好的。”
“喂我听不懂啊”在一边听了半天的范思辙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
范若若微笑着拿出戒尺,范思辙嚷道“听不懂也要打”范若若的笑容压迫感十足“说过多少次,要叫大哥。”